………
其他弟子也是努力讚同杜必書的話,點頭的動作幾乎微不可查,但眼神不會錯。
“瞧你們的出息!今天就到這兒吧!”
聽到如同天籟的吩咐,一夥人那還顧得上繼續躺地,哧溜哧溜,瞬間跑掉了。
隨後,遠處便是十三聲木門啟閉的脆響。
速度之快,哪還像被胖揍累癱的模樣。
蘇茹滿意地活動活動手腕,腰肢一扭,轉身走向守靜堂後堂。
邁得幾步,她又是腳步一頓,遊走的目光在兩排屋舍掃了一圈。
“你們幾個聽著,再過五年就是一甲子一次的‘七脈會武’,不說成績進步,要是退步了,你們師叔的魔鬼訓練可等著你們呢。”
臨了,還甩下一聲並無怒意的輕哼。
過了片刻。
十三間虛掩的房門陸續打開,隨後在杜必書望天的高處,出現了十三張憋笑且關切的麵孔。
不愧是……親師兄弟姐妹!
……
晚飯時分。
膳廳內。
大竹峰十七弟子都聚集在長桌的左右兩邊,宋大仁居首,張小凡在最末。
“小師弟,我是你六師兄杜必書,大師兄一定說過我吧?”杜必書大拇指後仰,指了指自己的鼻頭。
“六師兄。”張小凡恭恭敬敬應道。
“小師弟,開飯前,咱們是不是來個打個賭?
就賭一會兒師父一家三口誰先走進膳廳——誰猜對了,我幫你洗一個月襪子,猜錯了,你幫我洗一個月襪子。”
除了張小凡略有發呆外,其他十幾人都是展露古怪的笑意,呂大信更是笑著拍了拍杜必書的肩膀。
“老六,你的賭癮又犯了?小心被師父看到。”
“他是太久沒贏過,現在改騙小孩子了。”瘦削精乾的何大智如是說。
“嘿嘿,你們彆說話,我讓小師弟先猜,很公平。”
踏踏踏!
門外的腳步聲更近。
眾弟子麵色一正,齊齊站起身麵向了門口。
門外隻有田不易一人,眾人嘴角一抽,杜必書這家夥果然運氣太差,要是小師弟答應了,他就倒黴了。
怎麼回事?杜必書登時有些傻眼,師娘呢?小師妹呢?
“吃飯吧。”
沒多久,玄天一家也到了,帶著蕭瑤,田不易揮了揮手說道。
一眾弟子齊齊坐下,撿起了麵前的碗筷準備開動,唯獨杜必書慢了半拍。
“咯咯,必書師兄,你的臉怎麼了?”
田靈兒仿佛發現了新大陸,拿起手中的筷子隔空戳點,一雙美目彎成了好看的月牙。
自從進入膳廳起,田不易一直保持著默不作聲的半神遊狀態。
此刻聽到女兒好奇的話語,也是微微撩起了眼皮。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吃驚的神情爬上了田不易的麵頰,隻是一瞬間,又生出了可見的憤怒。
“必書,怎麼搞的,可是有人欺負於你?”
“沒,沒……”杜必書連忙擺手否認。
“噗嗤……”徐渭熊沒控製好,嗤笑了出來,田不易哪裡還不明白,又是自家老婆乾的好事。
生出的惱怒來得快,去得也快。
田不易胖胖的麵頰微微抽動數下,嘿嘿一笑,伸長筷子夾起了一塊炒竹筍,儼然一副不再追究的姿態。
田靈兒也是一臉的恍然,噗嗤一笑,也開始往嘴巴裡送菜。
一眾弟子頓時如釋重負,默契扒拉著飯菜。
沉默。
沉默不語,田不易打破了寧靜。
“大仁,今天師娘又指導你們修行了?”
“師父莫要問他,大師兄今日臨陣脫逃,好不要臉。”老二吳大義搶口道。
“胡說,我是奉命去幫小師弟的。六師弟不也……”
“籲~~~”眾人噓聲四起。
眼見這不成體統的場麵,田不易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興致,大袖一甩,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玄天笑了笑,與徐渭熊也走了。
沒有了長輩在旁,眾弟子更是沒了顧忌,一起吵吵嚷嚷著收拾飯桌,還不時調侃幾句悲催的杜必書。
……
翌日。
大竹峰的清閒時光,再度開啟。
有了張小凡的加入,生性活潑的田靈兒有了玩伴,平日裡略顯冷清的回廊小院多了不少歡聲笑語。
何大智用過早飯走出,剛要扔出山河筆禦器下山,杜必書悄摸摸從廚房探出了腦袋。
“何師兄,你是下山辦事嗎?算我一個唄!”
“你去乾嘛!彆告訴我佐料都用完了……”
“呃……當然不是。”杜必書眼珠一轉,瞧了一圈無人注意,壓低聲音說道,“小師弟不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嘛,我去買點豬肉和大棒骨給他補補。”
理由合情合理,尤其是他前兩天打賭輸給了張小凡。
“那……好吧,可彆去賭坊啊,師娘最近看得緊了,要是連累到我,下次……”
“明白明白,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杜必書的賭品那是有口皆碑!”杜必書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
也是這一天,玄天告知徐渭熊,自己打算下山一趟,尋一些好材料,為自家寶貝女兒煉製武器。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田不易那斯聞言,一個招呼打了,死皮賴臉跟著玄天下山,美其名曰為自家女兒尋找煉器寶物,無外乎去打秋風罷了。
……
河陽城。
兩人入城沒多久,途經一間茶鋪,這處茶攤占據了一處內凹的空地,正好位在兩條大街交彙的地界。
一頂用於遮陽的厚帆布,八張可供四人圍坐的方桌長凳,再加上一把落在火爐上的大號銅茶壺,足能撐起一攤紅紅火火的小本生意。
兩人進入,準備喝點茶再啟程。
現在不過辰時,茶攤已有了三桌生意,八九人分散而坐,時不時偏頭交談,顯然這些人都是熟識。
茶攤靠裡的位置,有一說書人常駐於此,每日辰時都會在這裡開講。
合則兩利,茶攤老板索性免了說書人的一應開銷。
沒多久,也迎來了一個奇怪的顧客。
來的是一名老者,須發皆白,麵容清臒,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姿態。
左手一掛布幡,上書‘仙人指路’;右手一條藍色布帶,布帶另一端拴在一個三、四歲女孩的細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