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僧惶恐了,對著人皇還有降魔杵顫栗,今日所發生之事匪夷所思,超出了他的理解。
降魔杵連續顫動,向著人皇施禮,真的太人性化了,宛如負荊請罪。
“一道惡念而已,算不得什麼,無需請罪。”人皇說道,並未追究阿彌陀佛大帝曾對其隻念所做的事。
但是,佛教寶杵卻不斷的震動,非常認真與鄭重,執意代佛門大帝請罪。
“我且問你,收聚這麼多的信仰之力,對蒼生是否有礙?”人皇平靜的問道,但是卻透發著一種威。
於平靜中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人皇宛若高坐九重天上,俯視人間,掌控法度,不容許有人危害蒼生。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是一個威嚴的至尊,守護蒼宇,君臨天下,不允許破壞法度,為禍人間。
即便是麵對一位人族大帝,亦是如此,這種氣吞山河,睥睨九天的威勢讓人心驚膽顫。
佛教中人全都呆住了,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難道還敢責問過去的阿彌陀佛大帝不成?實在是駭人聽聞。
出乎他們的預料,降魔杵認真回應,沒有一點敷衍,內部隻複蘇,這一次竟然傳出了音。
“阿彌陀佛至慈至善,一生都沒有殺過一條生靈,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
這道念亦充滿了威壓,這是一種可於天地間稱尊的力量波動,一絲不苟的回應人皇,格外看重這個問題。
整座須彌山都在搖動,發出萬丈輝,純淨的信仰之力起伏,似星河茫茫,壯闊無邊。
所有人都被驚住了,諸僧莫不身顫,自古至今,這件古兵都沒有開口說過話,而今竟對一個秘的偉岸男子這般禮敬。
這個人是誰?眾人心中震撼,全都口誦佛號,發自心靈的戰栗。
人皇點了點頭,依然肅穆無比,一如過去君臨天下般,俯瞰諸,有一種至高無上的雄姿氣概,讓人敬畏。
“事實上,這種純淨的信仰力亦可讓每一位佛徒受惠,反滋養他們,精氣澎湃,血充盈。”降魔杵內蘊的隻解釋,講述了信仰力的種種妙處。
“一時不殺生容易,一生都不曾殺生,真的難為他了,就怕最終天塌地陷,徹底顛覆。”
人皇黑發披散,眸子深邃無比,像是能看穿古今未來,說話時威淩九天,帶著一種大悲大威,壓蓋萬古。
顯然,人皇在警告,即便是麵對後世一位大帝的兵器魂,亦散發著不容違逆的正氣,若有危害人族舉動,直接鎮殺!
人皇時代,開創了極度輝煌的盛世,九天十地獨尊,上擊神明,下鎮九幽,橫殺聖靈,鎮封一切動亂,但凡危及蒼生,都難擋人皇一擊。
“人皇儘可放心,阿彌陀佛一生至仁,雖有無敵佛身,但卻從不做有悖生靈意願事。”降魔杵解釋,闡述眾生平等的佛義。
整座須彌山震顫了,諸多古僧,所有的佛子都呆住了,這竟然是人皇,出現在了他們的佛山上,簡直像是話般。
人皇在世的年代太久遠了,早已沒有辦法考證,而今居然在此俯視須彌山,令佛門帝兵覺醒、親自回應。
所有這一切都太過震撼,讓人覺得如同一場夢幻,顯得如此的不真實。
“參見人皇!”
大雷音寺前,諸多佛教徒跪倒,即便身入佛門,但依然知道人皇有豐功偉績,雖然具體說不出,但人族世代皆誦其名,足以說明一切。
大雷音寺轟鳴,整座須彌山搖動!
上古禪唱聲響起,莊嚴而浩大,跨越時空傳來,這是諸天菩薩、古佛當年留下的音,唯迎至尊方顯世。
同一時間,地湧甘泉,天降瑞彩,虛空生蓮,蘭芝伴生,芬芳撲鼻,霞光成千上萬道,這裡聖祥和,成為極樂淨土。
“希望如此。”人皇說道,從降魔杵上移開了眸光,站在須彌山上眺望西漠,但見佛光普照億萬裡,蒼生儘沐浴當中。
西漠大地在抖動,因為人皇掃視了每一寸角落,透視本源,讓一切都無所遁形,逃不過的他的眸子。
“一切都是為了長生,難倒了多少人傑,都付塵土間。”人皇輕輕一歎。
“是,這條路無解。”降魔杵內的隻念有感,心有戚戚然。
“無論是神話時代,亦或是而今,諸多至尊天驕都走出了自己的路,或葬下一世身,或問道不死仙藥,或收聚信仰力……各種法門林立,都不可謂不驚豔。有一點要牢記,得到了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即便是弱小的凡人眾生也可與至尊清算。”
人皇說道,字字鏗鏘,威嚴儘顯無遺,話語浩蕩於蒼茫大地間。這是一種提醒,亦算是一宗警告。
降魔杵默然,它並不是懼怕,而是對人皇有愧,過去曾對太陰至尊的隻念試驗不朽法門,而今心存愧意,帶著尊敬。
這一日不光須彌山,整片西漠都震動,因為每一座古廟內的像都在發光,傳出的不是佛音,而是人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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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老僧沉思,心中大受觸動。
阿彌陀佛大帝絕對是古往今來最驚豔的大帝之一,深不可測,堪與任何古皇、天尊並論。他留下的道統自然強大,發展到現在,出現了許多古佛,越發的繁盛了。
人皇觀過西漠諸域,點了點頭,不說其他,單輪這門道統發展壯大到這一步,就值得讓人思忖。
太y至尊起身,離開須彌山,向東荒而去。
“人皇將去哪裡?”降魔杵帶著尊敬之意問道。
“我時間不多了,欲留下道統,從此後塵歸塵土歸土。”人皇平靜的說道,腳下出現一道金光大道,直接鋪展到了東荒,快到讓眾生震撼與不理解。
“人皇走好!”這一聲送彆,代表了生與死的告彆。
人皇出現在東荒,隻身來到了荒古禁地,鄭重點頭,露出一縷凝重之色。而後,他便離去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人皇並沒有走向其他任何生命禁區,儘管有些古老的存在極為緊張,但是他卻看都未看一眼。
“還是有憾,未能見到仙路開啟……”他獨自上路,視太初古礦、不死山如無物,不去關注,不去聆聽,像不是一路人。
無聲無息,他消失了。
這一日,薑家出現一縷縷道則,太陰之體小婷婷盤坐虛空中,耳畔響誦經聲,見到了一個英偉的男子。
“你……是誰?”
“或許成仙路隻是一種希望,有什麼比見到血在後人體內流淌,朝氣蓬勃,而更具有希望的意義,或許我已見到仙路,蘊含在希望中。”英偉的男子於古今稱尊,此時卻慢慢淡去,漸漸消失。
薑家,小婷婷心中一顫,叫道“前輩你不要走,不要離去。”
偉岸的身影模糊了,隻有那縷笑容還在,帶著一種解脫。至尊將逝,臉上隻剩下了慈祥與燦爛的笑,失去了鎮壓萬古諸天的威嚴。小婷婷永遠也不會想到他是人皇。
清風吹過,一陣光雨散去,雄姿偉岸的身影徹底不見了,碎滅在虛空中。
“從此世間無人皇……”須彌山上,傳出一陣幽幽歎息。
想那一代人族至尊,豐功無數,偉績壓萬古,驚才絕豔,冠蓋古今,終是走到了末路儘頭,讓人扼腕長歎。
跨越萬古的回眸,曇花一現,照亮世間。再偉大的存在,也終究免不了落幕,他能在這一世出現已算是一種跡。
這一刻,幾大生命禁區內都很沉默,人皇自始至終都未曾向他們這裡看一眼,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惜了,一代人皇啊,豐姿絕世,何等手段逆天,就這麼凋落了。”
“這條路上,誰能言對,誰能言錯,有的隻是不同的選擇。”
“一場繁華大世,看我輩天驕一個個凋零殞落,這不是選擇的選擇,一場黃金盛世落幕,還能剩下幾人?”
“我在聆聽自己的葬歌,在路上,我堅持,於飛蛾撲火中見證我的道……我的長生。”
顯然,人皇的逝去,讓禁區中的幾位存在都心有所感,倍加覺得落寞孤涼。
“當……”一聲鐘響,天地亂動,幾大生命禁區全都安靜了,東荒、中州、西漠、南嶺、北原,整顆葬帝星都震撼。
北域,紫山內,無始鐘聲莫名轟鳴,震耳玉聾,連凡人都聽到了,響徹天地。
這一變故,驚的每一個人都臉sè蒼白。
無始鐘響,震驚天下!
這麼漫長的歲月過去了,即便是大帝也早已坐化多年了,而今紫山內為何以又有鐘鳴?
全天下人都呆住了,但凡修士莫不顫栗,對無始這個名字有一種發自靈魂的敬畏,每當念起,體內血流都會加速。
他是至尊與無敵的代稱,凡人或許不知,但是無始之名一直在至強者口中流傳,長盛不衰,被人議論。
十方俱寂!
唯有鐘聲回蕩,其他聲音都消失了,全天下都在聽聞鐘響,遙望紫山,諸雄在簌簌的顫抖,朝那個方向跪拜了下去。
一聲又一聲,鐘波擴散,響徹北鬥,沒有傷一人,沒有毀生命禁區,隻是一種哀鳴,帶著一種淒涼。
直至鐘聲消失很久,人們都還在石化中,難以回過來。
“他應該早已死了,在八萬年前背對眾生坐化,我曾感受到那股震撼古今的可怕波動,天地都在顫栗。”
“這個男人真的太強大了,可惜也老在了歲月中!”
幾大生命禁區內,終於傳出了古老的聲音,對無始極度忌憚,有釋然也有感歎。
隨著時間流淌,一個又一個偉大的存在衰老,古今最強的至尊天驕一個個離世,再也難以見到了,讓人遺憾。
“八萬年前那一次,真的驚住了所有人,誰也沒有想到他活到近代來。”
“可惜了這樣一個男子,最終也隻能一個人在孤山中黯然落幕。他如果再出現,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立身仙域中。”
“不可能,成仙路上注定孤涼,世人永遠見不到他了,他不可能提前八萬年打進仙域!”
幾大禁區漸漸平靜下來,他們知道那不是無始大帝,隻是他遺落在塵世上的一口鐘,悠悠而鳴,在為人皇送行。
這是一種致敬,送彆前輩人皇。
真正的無始大帝已於八萬年前成為了一抔劫灰,背對眾生,孤獨的坐化在歲月中。
無始鐘幽幽,鐘波停下的刹那,紫山周圍落花飄零,化成一口巨棺橫空而過,竟趕到了人皇化為光雨而消失的地方,灑落而下。
少有人能猜透,大多數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
最後,紫山又是死一般的寧靜,沒有了一絲聲響,重新與天地俱寂。
而各大生命禁區也都陷入永恒的單調,無一絲風波,宛若一片生機俱滅的死地。
人皇歸來,短暫的生命旅途,似曇花一現,北鬥風雲再次落幕。
而在星空深處,年輕一代的至尊們依然在爭鋒,充滿了朝氣,熱血澎湃,在為自己的帝路而奮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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