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於秋華站起身,衝著何文遠和何文達擺擺手,讓他們兩個回屋睡覺。
何文遠有些不甘心,拉著於秋華的胳膊說道“娘,閻埠貴可不是個好東西,今天就是他在背後撐著,咱們才會被開大會批評,現在既然已經抓到了他的把柄,為什麼不去告他呢”
“是啊是啊,娘,昨天我路過閻埠貴的家門口,看到閻埠貴在窗戶下麵曬了魚乾,想著摘一個嘗嘗,但是閻埠貴那老東西,一點都不顧鄰裡之間的情誼,竟然擺擺手,將我攆走了,我不想走,他將人還讓閻解曠出來揍我,你說說,有他這麼當三大爺的嗎,現在咱們有了機會,千萬不能放過他。”何文達也扯著於秋華的褲腿子嚎啕大哭。
可是於秋華早就打定了主意,伸出巴掌在他們兩個的身上重重的拍了兩下,冷聲說道“你們去不去睡覺,要是不去的話,明天早晨,你們就起來做飯,等上午到煤球廠乾活的時候,就得費勁力氣乾重活,正好我不用再幫你們了。”
此話一出,何文遠和何文達都老實起來,他們兩個雖說跟著於秋華一塊在煤球廠當臨時工,但是他們兩個就是個搭配,乾活的主要還是於秋華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
看到何文遠和何文達邁步往裡間走去,而於秋華也站起身準備攆人了,劉海中當時就著急了。
他好像還想著靠著這次機會搬到閻埠貴,然後再借機搞定許大茂,重新在四合院裡崛起呢
劉海中連忙攔住於秋華,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於秋華“於大嫂,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吧,隻要我劉海中能做到,絕對不會推辭。”
看到劉海中讓步,於秋華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她就不相信了,在四合院裡她對付不了劉洪昌,還連一個小小的劉海中都拿捏不住了。
於秋華冷眼看著劉海中說道“劉海中,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我的要求也不高,隻要你給我三十塊錢,外加四十斤細麵的糧票,我就去街道辦舉報閻埠貴”
此話一出。
劉海中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三十塊錢相當於他大半個月的工資,至於四十斤細麵的糧票,那更是了不得了,劉海中雖然是七級鍛工,在工廠裡算是高級工人,但是糧食定量跟一般的居民沒有任何區彆,每個月隻有八十斤糧食定量,其中粗糧五百斤,細糧十斤,也就是說於秋華一下子要去了劉海中四個月的細糧定量。
劉海中當然不甘心當冤大頭,他冷眼盯著於秋華,淡淡的說道“於秋華,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於秋華當然清楚自己過分了,但是她更清楚劉海中此時已經沒有了彆的選擇。
“劉海中,我又沒有逼你,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你自己可以去舉報閻埠貴啊。我老婆子又沒有攔著你”
自從從聾老太太那裡得知了閻埠貴的底細,劉海中就有去舉報閻埠貴的心思。
隻是這種事,關係重大,街道辦不可能聽說閻埠貴出身作假,就會專門派人調查,那樣的話,街道辦的工作人員,每天還用工作嗎
要想真正引起街道辦的重視,他必須得親自前往街道辦,當麵向街道辦王主任舉報。
但是。
劉海中現在是四合院的二大爺,要是這樣做的話,肯定會引起街道辦王主任的懷疑,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打擊閻埠貴。
同時事情傳揚出去,就算閻埠貴最後被拉下了馬,他劉海中也會因此被住戶們詬病,認為他這個人不講究。
畢竟閻埠貴並沒有真正經營過當鋪,要是把閻埠貴父親乾的那些臟事,全都按在閻埠貴身上,對閻埠貴也不公平。
從此之後,劉海中就會在四合院裡落下壞名聲。
這年月,名聲比生命都重要,誰要是得了壞名聲,這輩子就全毀了,劉海中非但不能再進一步,說不定還會因此被住戶們攆下去。
所以劉海中思慮再三,才隱忍了這麼久。
見於秋華態度如此堅硬,劉海中瞬間萎了,他舔著臉笑道“於家大娘,我也是為咱們四合院裡的住戶著想,你要是因此想訛我一筆,那就實在太不應該了。”
於秋華好笑的看著劉海中。
她實在是難以理解四合院這些管事大爺的做法。
以前在她的那個大雜院裡,她占便宜就是占便宜,從來不會找彆的借口。
而四合院裡的這些管事大爺,每次總是拉扯個理由,表示是為彆人好,然後在暗中為自己謀取私利。
這些人實質上就是虛偽
於秋華可不會吃這一套,雙手抱懷,淡淡的說道“劉海中,我的條件就是那些,你要是拿出來,我明天就去街道辦,幫你舉報閻埠貴,你要是不同意,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劉海中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隻能咬咬牙跺跺腳“好不過你要保證,一定要引起街道辦的重視。”
“你就放心吧,我於秋華辦事兒,穩妥著呢”於秋華冷聲說道、
隨後,怕於秋華變卦,劉海中連忙跑回了家。
先是從箱子裡取出了三十塊錢,又拎著棉布袋子,到麵缸裡取細麵。
劉海中的細麵就那麼點,本來是攢著等過年包餃子用的,二大媽見劉海中搞了那麼多細麵,有些不願意了。
“老頭子,你這是要乾啥”
“你彆管,我要乾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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