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有序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每一步之間的間隔,都如精密的機械般精準無誤。
聲音,
也讓正欲有所動作的白綢行者身形猛然一頓,微微側‘首,朝著不遠處的街道‘看去。
李洋睜眼,視
線儘頭隱約可見一個壯碩到驚人的身影。
“朋友,彆過來!”
“這裡有頭怪物!”
呼喊聲,也把白綢行者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李洋不以為意,他反正是死定了,臨死之際,能救一人也是好事。
“哦!”
來人音帶驚奇。
似乎是未曾料到有人會主動吸引怪物的注意力。
“多謝。”
周甲朝著地上的人影輕輕點頭,踏步行來,看向白色木乃伊
“怪物就是它?”
“你……”李洋掙紮著從地上坐起,單腿聳拉地麵,眼帶驚疑看向行至近前的人影
“那是白綢行者,連巡邏隊都殺不死的怪物,你怎麼還過來?”
自己明明已經大聲提醒,竟然還走過來,而且聲音毫無波動,更無畏懼,反到是有些……
好奇?
這人怕是瘋了!
末世折磨人,把人折磨瘋也是常事。
有不少人熬不下去,主動尋死,兩人也是見過,倒也不以為奇。
“呼啦啦……”
白綢行者身體微動,裹在外麵的白布卻突然急速震顫,乃至讓空氣都顯出肉眼可見的漣漪。
就像是一個人心情激動,它也在用某種特殊的方式,來表現自己的‘心情。
激動?
忐忑?
渴望?
李洋一愣。
吐血的溫岩也抬頭看來。
“唰!”
一道虛影劃過長街,百米之地瞬間被其掠過,極致的速度當空留下殘影,快的讓人難以做出反應。
直到此時。
兩人才回過神來,這一路上白綢行者根本就未曾出全力,可能隻是把他們當做老鼠逗著玩。
若是它願意,兩人根本逃不了那麼久。
“彭!”
一聲悶響,讓兩人回神。
白綢行者單足下劈,勁風在地麵上撕裂一道長達數丈的裂痕,卻被一隻手臂擋在半空。
怎麼可能?
兩人同時麵露驚容。
那等速度、這等力量,怕是一輛裝甲坦克都要劇烈震顫,來人竟麵不改色,一如剛才。
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是人?
還是怪物?
“唰!”
白綢行者卻沒有兩人那麼多心思,一擊不中,收腿側踢,虛空爆響,腿影瞬息般逼近周甲。
“啪!”
周甲抬手,攔在腿影之前。
狂暴的勁風,僅能讓他發絲飛揚。
“唰!”
“唰唰!”
白綢行者好似武功高手,四肢輪番進攻,雙腿、雙手轟的空氣震顫,狂風暴雨湧向對手。
這等攻勢。
兩人毫不懷疑,一輛坦克也能在眨眼功夫撕碎。
隻需要幾分鐘的時間,這頭白綢行者,就能把一棟幾十層的大樓徹底轟成一堆廢墟。
但……
來人隻是單手輕揮,時而拍擊、時而虛按,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讓攻勢難進身前一尺。
麵上的表情,更是至始至終未有變化。
“黑鐵。”
周甲輕輕額首
“初入黑鐵的境界,倒是還算不錯。”
音落,伸展,猛然朝內一扣。
“啪!”
來襲的側踢,被他緊緊握住掌中,隨即胸腹微鼓,單
腳前踏,手握白綢行者的右腿朝著地麵狠狠一砸。
恐怖的巨力,把空氣也撕裂出鬼哭神嚎之音。
“轟!”
好似地龍翻身,方圓十餘米的地麵轟然碎裂,一個深達尺許的凹坑出現在李洋兩人眼前。
凹坑正中,白綢行者整個人都變了形,白布散碎周遭,好似一攤扁平狀物體不時扭曲。
咕嚕……
溫岩咽喉滾動,鮮血混雜著碎裂的內臟,被咽了下去。
李洋更是神情呆滯,一臉不可置信。
如果說白綢行者需要瘋狂攻擊,才可撕碎坦克,那麼這人,怕是一發力就能捏扁裝甲。
“嗬嗬……”
怪異的聲音,從散碎的白布中傳來。
周甲側首,彎腰正要再次抓住白綢行者,下方無數條白布像是活物一般朝他的身體纏來。
“嘩啦啦……”
白布如靈動遊蛇,瘋狂穿梭,隻不過眨眼功夫,就把周甲死死包裹在內,好似一頭木乃伊。
失去了白布,也露出內裡的事物,赫然是一具普普通通的白骨。
被風一吹,白骨就化作飛灰隨風消散。
白綢行者!
白布才是根本,內裡的東西僅是操控的傀儡。
隻要它願意,外在的白布還在,隨時都可更換裡麵的東西。
兩人一驚。
下一刻。
“噗哧!”
兩隻大手從層層疊疊的白布中探出,猛然發力一撕,白布破碎,其上也響起淒厲的慘叫。
周甲麵色不變,手握白布來回撕扯,一縷縷布帛接連落地。
詭異的白布則是拚命緊箍他的身體,甚至妄圖從口鼻耳竅中鑽入體內,由內到外占據肉身。
奈何。
天罡巨靈體的強悍,非是這等程度就能損壞的。
“噗哧!”
“噗哧!”
一條條布帛,被接連撕碎,灑落地麵。
眨眼功夫。
必~應,搜~。擇日|網更新\快無彈窗。
纏繞在周甲身上的白布,就如死蛇一般,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