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時,趙珩睡得正香之際,聽到了小廝常勝的叫聲,他煩躁地扔了一個枕頭下去。
“彆來叫本郡王了,陸宛芝有了新歡,哪裡還會顧忌到我,本郡王再多睡會兒!”
常勝接住枕頭,連連道“郡王爺……”
“再吵,本郡王就扣了你這個月的俸祿。”
常勝無奈地出門。
陸宛芝在門口等到卯時二刻,都未見趙珩出來,便去了趙珩的院落裡。
陸宛芝惱道“好不容易老實早起了一日,這麼快就打回原形了?起來!”
趙珩將頭縮在被子裡道“我就不起,你都有新徒弟了,還來管我做什麼?”
陸宛芝聽著趙珩的話,怎麼聽都覺得奇怪,這話怎麼聽著有股子酸味?
“你有本事就不起!我這就去找楚王爺……”
趙珩掀開被子,露出他那張睡意惺忪的俊臉道“你除了拿我爹來壓我,還會什麼?”
“用你爹來壓你,就足夠了。”陸宛芝道,“起來!”
趙珩鼓著腮起身,一回生二回熟,這會兒他已能坦然在陸宛芝跟前換衣裳了。
卯時三刻,兩人正正好趕到了學堂之中。
陸宛芝見著眾人便道“如今書院大多都重視科考,已甚少有學習君子六藝了,清瀾書院還是以六藝為首,在課上教你們駕車是為了做端方君子。
可是趙珩你卻在駕車課上胡來縱馬,差點鬨出人命,此乃是違反院規的,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就去外邊罰站兩個時辰,以儆效尤。”
瞌睡還未醒的趙珩一下子清醒過來,“不是吧?你大早上叫我起來,是叫我出去罰站的?”
陸宛芝道“你不聽先生的指揮,縱馬駕車,罰站兩個時辰都是已是法外開恩了,出去。”
趙珩輕哼一聲,走到了外邊,不用上課對他而言也乃是一樁好事,趙珩無聊地撿著湖邊的石子往湖中扔著。
一連打了五個水漂之後,他便察覺了打水漂的樂趣。
一個人倒也是玩得不亦樂乎。
陸宛芝講著講著,便時常聽到外邊傳來的驚呼聲,走到窗邊一看,便見趙珩一連往湖中扔了三個石子,連在水中打了約有二十多次水漂。
湖對麵的黃字班裡的一群七八歲的小孩子,都趴在了窗口看著。
童音軟糯“大哥哥打水漂好厲害呐!”
“大哥哥再來一次!”
“先生,大哥哥能打水漂,我們也要打!”
黃字班之中的吳夫子聞言,就將窗戶都關上了。
陸宛芝走到了趙珩跟前道“我讓你好好罰站,可不是讓你打水漂激起孩子玩心的。”
趙珩白皙的臉上已被太陽曬紅了,“我是罰站,可你也沒說罰站不準打水漂吧?”
趙珩又撿起一塊石子,往著湖中扔著,在湖中蕩起圈圈漣漪,“你看,本郡王這一次竟能打出二十多個水漂,厲害吧?”
陸宛芝正色道“從今日起,在書院的湖邊不許玩打水漂。”
“為何?”趙珩皺眉道。
陸宛芝沒好氣道“若有學子因打水漂掉下湖去怎辦?”
“怎麼會掉下湖中呢?”
趙珩撿起一塊石頭做勢往湖中扔去,“你看,這不沒……”
“噗通!”
水花四濺,陸宛芝被沾了一身的湖水,見著湖中撲騰的趙珩道“活該!”
在窗口看熱鬨的顧青池與孟敖兩人,連連喊道“陸先生,快救人,趙珩他不會鳧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