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爺欲走,陸宛芝便讓著玉竹送顧侯爺,她則是走到趙珩身邊道“把銀票給我。”
先前五兩銀子,陸宛芝倒是放心讓趙珩拿著的,畢竟區區五兩銀子,趙珩要到洛陽去尋太後怕是不易。
但是一百兩銀子,全然可以從長安趕到洛陽去尋太後了。
趙珩抬眸道“為何要把銀子給你?你今日得到的賞賜還不夠多嗎?我被你打成這副模樣,他們竟然都給你賞賜,你是不是給我爹他們下了什麼降頭?”
陸宛芝緩緩道“賞賜歸賞賜,你昨日可是親口說過要償還給我妹妹豐厚嫁妝的,這些銀子姑且就當做你給我妹妹籌嫁妝所用。”
趙珩理虧,將銀票給了陸宛芝道“這豐厚嫁妝得要多少銀子呐?”
陸宛芝道“我出嫁時,家中給我的嫁妝是六千兩銀子外加這個陸園,還有鋪子若乾,我三妹妹出嫁,怎麼著嫁妝也不能低於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
趙珩倒吸一口涼氣,這得籌多久的銀子才能籌到?
陸宛芝道“時下嫁女兒都是高嫁妝,我陸家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不能讓女兒受了委屈,一萬兩嫁妝不算多。”
趙珩道“那等放旬假時,我就多去賭坊幾趟。”
陸宛芝“……你身為清瀾書院書生,若敢去賭坊,也是要按院規處罰的,我倒是不介意再打你一頓的,畢竟打你有這麼豐厚的賞賜。”
這一次陛下娘娘所給的賞賜頗豐,楚王送來的等人高的珊瑚,發亮的海珠更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趙珩道“我不去賭坊就是了。”
陸宛芝輕笑道,“等會早點用午膳,午後來書院可彆遲了。”
“不會吧?我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念書?昨日我姨母不是與你說了彆一直逼我念書嗎?難道你想要抗旨?”
陸宛芝看著趙珩道“你就說你想不想要做朝廷棟梁了?”
趙珩眼睛一亮,問道“好好讀書,當真能做朝廷棟梁?”
“當然,我祖父三朝元老,二十五就為左相爺,輔佐三朝明君,他便是從小就寅時三刻便起身讀書,到亥時一刻方歇,才能成為當之無愧的朝廷棟梁。”
陸宛芝談起祖父來自是萬分驕傲。
趙珩聽到寅時三刻,感慨道“本郡王突然覺得做紈絝郡王比做棟梁好多了。”
陸宛芝道“你又能做多久的紈絝呢?說句大不敬的話,人活七十古來稀,試問皇太後還能護你做幾年紈絝?”
趙珩不悅道“你敢咒我皇祖母?”
陸宛芝輕搖頭“不,我自然是希望太後能千歲千歲千千歲,但生老病死,由不得人。”
趙珩訝異於陸宛芝的大膽道“你說這話就不怕你陸家被滅九族嗎?”
陸宛芝道“我如今還是孫家媳,要滅也是滅孫家的九族,有何可懼?”
趙珩聽著陸宛芝此言,心中滿是不爽,小聲嘟囔“都要和離了,還是孫家媳呢?”
陸宛芝又道“太後已年邁,你將及冠成人,你不該還躲在太後羽翼之下,而是該獨自豐滿羽翼翱翔天際,讓太後以有你這樣的孫兒為榮了,卻不是讓太後年邁時還要為你耗費心思。”
趙珩聽著陸宛芝這話,心中竟真起了念書之心,陸宛芝可真會給人下降頭。
“姑娘,姑娘。”玉竹匆忙而來道“奴婢剛送走顧侯爺,就見到武安侯來了。”
陸宛芝微蹙眉,她根本不想見到孫克“他怎麼又來了?”
趙珩在一旁搭話道“孫克還敢來?他是不是沒挨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