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芝見著柯照,不由地想著,這彆人家的學子就是懂事又體貼。
自個兒天字班的那群徒兒隻會抱怨著天冷,可也從未有一人會想著她一個女子陪著他們坐著寒冷的板凳,每到來癸水之時會有多疼。
陸宛芝見著柯照寫的文章著實驚歎了一番,“照表弟之學問,在清瀾書院之中也是能拔得頭籌的,提前恭喜照表弟能得中了。”
柯照拱手道“多謝芝表姐的吉言了,隻是我還是覺得自個兒的文章有些問題所在。”
陸宛芝拿起一旁的筆來,在文章上寫了幾個字給柯照改正道“科舉時的改卷的大學士們最喜引經據典,你這幾個字可改為這幾個有出處之詞。”
雖陸宛芝不許趙珩天天來陸家,可趙珩可不願有一日見不到陸宛芝。所以趙珩便一大早就拿著自己剛寫的文章前來找陸宛芝討教,不等小廝通稟他便就入了內。
趙珩一路暢通無阻地去了陸宛芝的房中,路過涼亭時,他遠遠見著就覺得像是陸宛芝的背影。
但陸宛芝身邊怎會有一個年輕男子與她走的如此相近呢?
趙珩快步上前,看清了涼亭一邊的丫鬟就是玉竹之後,便氣衝衝地上前。
趙珩坐在了陸宛芝對麵,酸溜溜地看著跟前的少年,滿是幽怨地道“芝芝,難怪你不讓我天天往陸家跑,原來你竟然金屋藏君呢?這郎君是誰?”
陸宛芝道“趙小餃子,你這大早上的就往醋壇子裡鑽什麼?這是我弟弟!”
趙珩抬眸看著跟前的柯照,笑了笑道“原來是弟弟啊,這是你二叔家還是三叔家的弟弟?我怎麼從未見過?”
陸宛芝道“我大姑姑家的大表弟。”
趙珩一聽表弟便又酸了,“原來是表弟啊!”
陸宛芝聽著趙珩酸溜溜,便對著跟前的柯照介紹道“這位是楚王府的郡王爺。”
柯照連連起身,雙手恭敬抱拳對著趙珩道“拜見郡王爺。”
趙珩連道“不必多禮,表弟是來拜年的,還是?”
柯照道“承蒙祖先庇佑,我與二弟秋試得中,是以來長安參加春試。”
趙珩聽到柯照這般說,湊到了陸宛芝的身邊去,便見她剛才所在看的是柯照的文章,趙珩看了一遍,驚奇道“他的文章竟然不輸沈洛之,沈洛之可又有一個對手了。”
陸宛芝淺笑道“是了,不過柯姑父便是二十年前的狀元郎,二十出頭的狀元郎可是難得,柯照能有此文采,也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柯照雙手恭敬地朝著陸宛芝作揖道“芝表姐過獎了。”
趙珩見著陸宛芝底下坐著的像是一件衣裳道“這是誰的衣裳?”
陸宛芝知曉趙珩要吃醋,便解釋道“方才柯照怕我坐在石凳上涼,將外衣脫給我墊著。”
陸宛芝本以為趙珩會將外裳脫下來給她墊著,換走柯照的衣裳,誰知趙珩握緊著領口道“今日是挺冷的。”
趙珩搬來了另一個石凳,將還有半截衣裳墊在了石凳上,“這石凳墊了衣裳是不涼了。”
陸宛芝倒是驚歎於趙珩的力氣之大“沒想到你力氣挺大的,這石凳都能搬得動。”
趙珩坐在石凳上邊,依偎著陸宛芝道“芝芝,你也幫我看看我新寫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