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先前從不知還有羹飯一事,拿了三炷香道“娘,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得中春試,您上次就沒有保佑我得中舉子。”
楚王在一旁敲了趙珩的腦袋道“你沒有考上舉子,是你自個兒先前貪玩,你還怪上你娘了?”
趙珩捂著腦袋道“娘親,爹他打我,他這麼多年不管我也就罷了,他還認了彆的兒子,一回來就將我打得皮開肉綻,我傷沒好就把我扔到了書院裡。”
楚王聽著趙珩告狀,便道“若是沒有我把你扔到書院裡,你能有媳婦嗎?”
趙珩“……”
楚王道“還敢跟你娘告狀?也不怕你娘半夜三更找你,來揍你一頓嗎?”
趙珩道“我倒是希望能見到娘,我都快忘記她長什麼模樣了。”
楚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望著外邊無月的夜空,繁星璀璨,一眨眼便是十六年。
陸家也是過了這三年以來最為熱鬨的一個年,眾人玩著作詩可謂是其樂融融,不過沒有多作兩句詩,柯景便提議玩擊鼓傳花。
柯景乃是客,陸家兄弟姐妹也都順了柯景之願玩著擊鼓傳花。
陸宛芝被迫喝了好幾杯酒,她聽著一旁雲萱與寶瑩的笑聲,眼眶竟是有些濕潤了,想想去年過年時候的她,獨自一人在侯府的大堂之中守夜。
後來才知曉,孫克去陪了柳依依,就連孫夫人也去了,畢竟柳依依懷得是她的寶貝孫兒。
而偌大的侯府,她得一人守夜,侯府的廳堂冷得厲害。
如今想想已是恍如隔世了,如今還能在家中與兄弟姐妹過個熱熱鬨鬨的年甚好。
“放煙花了。”
不知誰叫了一聲,便見天際間綻開了鐵樹銀花,美不勝收。
陸宛芝遠遠地也瞧見了楚王府的方向似有煙花,想起了自個兒生辰那會兒,就幾個時辰不見,她倒是又有些想念趙珩了。
武安侯府之中則是亂糟糟的一團。
孫克在陸寧苒跟前道“陸寧苒,你怎麼就不想著今兒個過年要給奴仆準備銀兩的?這會兒他們都在外邊……”
陸寧苒沒道“這侯府管家又不是我再管,你們侯府賬上已是入不敷出了,你還天天給柳依依穿金戴銀的,我懷得可也是你的孩子,你該體諒體諒我。”
孫克隱忍著怒意道“是是是,寧苒你說得是,你看今日除夕夜,我們侯府若是連銀子都不給下人,說出去難保讓外人笑話你。
你要不然從你的嫁妝之中拿出來先補貼侯府一點……”
孫克知曉陸寧苒出嫁的時候,雖是被陸家給嫌棄的,可是陸家給她的嫁妝倒也不少呢,並不比當年陸宛芝的嫁妝來的少。
陸寧苒摸著小腹道“要想我拿出來嫁妝來,倒也可以,但是若我腹中孩兒是男孩,你得去宮中請旨,讓我兒為侯府世子。”
孫克眼神之中滿是嘲笑,麵上卻不顯,柔聲應道“好,我答應你,你將嫁妝拿出來給我應急,我就許你我的孩兒做世子。”
陸寧苒聽到此言,得意一笑。
……
翌日初一,梅清煙一早便進宮去拜年了。
陸宛芝則是準備了禮去了楚王府拜年,剛到楚王府門口,就見著趙珩坐在王府大門口拿著一本書看著。
趙珩見著陸宛芝過來,便見他跳起來道“芝芝,我已經等了你一個時辰了。”
陸宛芝見著趙珩今日穿著一身紫袍,上邊還繡著金莽,一看便是他打算要進宮去,便問道“你這是要入宮拜年去?”
趙珩道“本是要去的,但後來我想起來你今日要來王府拜年,我就不去了。”
趙珩見著陸宛芝身後玉竹手上拎著的禮物“你這人來就好了,還送什麼禮?”
陸宛芝道“是給蘇玲的,可不是給你的,我順便過來看看照表弟,他在王府之中不知過得如何?”
趙珩酸溜溜地道“你怎麼就不問問我過得怎麼樣?”
陸宛芝笑笑道“你今日初一亂吃醋,此後一年都會亂吃醋的。”
趙珩眼眸一亮道“那豈不是今日若是親親,此後一年都可親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