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芝隻是輕輕一笑道“殿試之難可並不比春試來的少,你這三日還是好好地準備準備吧。”
寒潮過去,春日也變得暖洋洋起來,庭院角落裡厚厚的積雪也都化開了。
曲春江畔兩岸的柳樹也抽了嫩芽。
殿試當日,陸宛芝一早起來就去了家中佛堂,給天字班的眾學子祈福。
正誦經時,玉竹匆忙入內道“姑娘,沈姑娘身邊的丫鬟急匆匆地過來,說是今日沈洛之一走,那沈夫人後腳就要把沈曦送回蕭家去,沈姑娘抵死不從,竟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陸宛芝手中的佛珠斷裂落地,她連連匆忙去尋了梅清煙。
卻得知梅清煙帶著陸寶瑩去相看人家去了,到底陸寶瑩也已十九了,親事不得不著急起來了,這剛開春正是相看的好時候。
陸宛芝隻得自個兒去了沈府,又托玉竹道“你去隔壁公主府之中,找華盈公主過來。”
沈夫人素來是個弄不靈清的,陸宛芝可沒有這麼大的把握可以自個兒說服得了沈夫人。
陸宛芝匆忙去了沈家,隻見沈家門口的柱子上好大一塊血跡,而沈夫人卻還讓人將頭上纏著白紗的昏昏沉沉尚且暈厥著的沈曦往蕭家馬車上放。
蕭家三少爺在一旁道“快些。”
陸宛芝上前道“慢著,蕭三少爺,這沈曦可已經與你和離了的,當日你也是在太後娘娘見證之下簽訂的和離書,你這會兒將沈曦帶走算怎麼回事?”
蕭三少見著陸宛芝道“我與沈家的事情,和陸姑娘沒有什麼關係。”
沈夫人也對著陸宛芝道“陸宛芝,你少來多管閒事?”
陸宛芝見著頭上綁著紗布印著鮮血的沈曦道“今日這閒事我還非就管定了。”
沈夫人氣惱至極道“你自個兒和離隻能嫁給一個欺壓民女仗勢欺人不識禮的任性紈絝,這會兒倒還要害我曦兒。
我曦兒兒女雙全可不像你三年都蹦不出個崽來,她本該在蕭家好好做她的少奶奶,都是被你所害。”
蕭三少爺說著“對,原本沈曦多賢惠,都是被你拾掇要和離,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可用不著你管。”
陸宛芝隻過去扶著沈曦道“沈夫人,沈曦可是你的女兒,她寧撞死都不願去蕭府,這會兒你還要讓她去蕭府受苦嗎?”
沈夫人道“她這會兒還年輕不懂事,帶著兩個孩子的她定要和離已是長安城之中的笑柄了,回到蕭家去怎會是受苦呢?”
蕭三少爺語氣不善地對著陸宛芝道“陸大姑娘你識相點的趕緊讓開,否則,就休怪我無禮了!”
“你敢對誰無禮?”玉月郡主從一輛馬車之中出來,走到了陸宛芝身邊道“我方才正在華盈處,聽得玉竹來說你有急事,華盈她懷有身孕不便前來,就讓我過來了。”
沈夫人見著玉月郡主一臉討好道“郡主殿下。”
玉月郡主甚是嫌棄地看了一眼沈夫人,見著陸宛芝懷中纏著白紗的沈曦問道“這沈曦是怎麼回事?”
陸宛芝歎氣道“沈夫人逼她回去蕭家,她自是不願的,便寧可撞了柱子。”
沈夫人便道“玉月郡主,這我家曦兒是被陸宛芝給騙了,這哪有女子有了孩兒還和離的,好好一個家都被陸宛芝給拆散了。”
玉月郡主冷眸看著沈夫人道“沈夫人,難怪你家沈洛之這把年紀了都娶不到媳婦,有你這樣的娘親,簡直就是沈洛之沈曦人生之中最大的汙點。”
沈夫人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你,你……”
沈曦緩緩悠悠醒轉過來,見著陸宛芝,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道“宛芝,救我,我不想再去蕭家了。”
陸宛芝緊緊地握著沈曦的手,看向了一旁的蕭三少爺,道“沈曦你放心,今日有我在,誰也不能帶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