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前夫後我成了郡王妃!
陸宛芝聽著趙珩此語不由一笑道“你如今隻有四個皇兄了,可沒有五個了,再說了,你可有想過八千壇酒如何運到長安去?你任期一年可你皇兄買酒,那一年之後呢?”
趙珩從行李之中翻出來一張輿圖來,對著陸宛芝道“你看這是山陰城的輿圖,山多湖江多,這處處都是河流湖泊,少有耕田,但境內巨富商賈謂之眾多,可謂是江南除姑蘇郡以外最為富饒之地。
大盛與東南各小國的商貿往來,一大半走的都是明州海岸,而商戶往來落腳點卻都是在越州城,越州山陰更是其中巨富雲集,自數百年前世家南移以來,這山陰城就已富貴了數百年乃至近千年了。
但山陰如此富有,可是稅收低的可憐,連一些尋常的小城都不如,且不說那些富商,要知曉這山陰城足有三萬多戶,三萬多戶的縣城,卻連一些隻有幾千戶人家的稅收都不如?
也就這一年稅收正常了些,卻還是遠遠低於尋常的,想來隻有一個,雖然山陰城之中的商貿往來頻繁,卻賣不出東西,這我才要賣酒的。
今年先讓皇兄們賣酒,在長安把銷路打開了,來年何愁銷路?”
陸宛芝淺笑了一聲道“你錯了,這山陰城可不是賣不出東西,相反的如你所說,此處可是與東南小國來往最密切之地,此處的商品琳琅滿目,比之長安隻多不少,不會愁沒銷路的。”
趙珩不解道“那為何稅收還是如此低呢?”
陸宛芝答道“”我爹前三年來江南丁憂,並非緊緊是為了給祖父守孝,還有就是因為越州城之中上下官員皆被越州四大富商而控製。
越州四大富商,姒沈陳曹,可以說是掌握著江南最大的酒,茶,布,藥,瓷等生意,姒家如今的掌舵者姒硯接管姒家以來,買通了越州官員,這前三年這越州官場可都是姒家說了算的。”
“啊?”趙珩才知曉這件大事,“這麼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曉?如今越州官場應該清明了吧?”
陸宛芝道“在民間素來有一句傳言,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越州商戶巨富極多,這官場難談清朗的,朝廷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姒家在越州城乃是兩千多年了,如今所謂的世家在姒家跟前什麼都不是,如今的姒硯更是年紀輕輕就將姒家產業壯大好幾番,可謂是一個人物。
姒硯既然能買通一次,也能買通第二次。”
趙珩道“我不要在杭州城之中玩了,明日一早就去山陰城之中看看,那個姒硯休想在本郡王眼皮子底下偷稅!”
陸宛芝淺淺一笑,“陛下讓你來管山陰城,也無非就是山陰城好管,此地乃是風水寶地,城池富有繁盛,你這一年什麼都不管也會有功績的,你可不要跟那些商戶對著乾。
我陸家在越州算是大戶人家,我爹爹這三年能肅清越州官場,不外乎就是他們願意賣陸梅兩家一個麵子,你可不要一坐上知縣就斷了他們的財路。”
趙珩憤憤不平道“我可是長安郡王,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能拿我怎麼樣?人人都像他們一樣不交稅,軍隊誰養?隔壁明州這麼多軍隊打海盜的花銷誰來出?誰來護他們貨物的平安?
我爹就在隔壁,我就不信他們敢對我做什麼,明州海軍都能踏平了他們,我還怕他們不成?我還偏就要認真到底了,真不願交稅的,我就斷了他們的財路!”
陸宛芝見著趙珩如此自傲霸道,隻是淺淺一笑,“趙縣太爺,你要是山陰城的十萬百姓之一,你是希望你這邊的商戶都沒了,靠著僅有不多的耕地吃飯,還是從商戶吃的肉裡麵,挑點帶肉的骨頭熬湯喝呢?
這就是陛下為何隻派我爹爹以丁憂的名義,隻給這些越州四大家族警醒,讓他們知曉朝廷厲害,而非是光明正大大張旗鼓地處置他們。”
趙珩輕輕蹙眉甚是煩躁,“等先會會他們再說。”
……
越州城鏡湖旁的一處酒館之中。
三層樓的酒樓可謂是金碧輝煌,二樓之中,八個舞女在琴聲之中翩翩起舞,唱著吳儂軟語,身段極佳。
一張梨花木圓桌旁,坐著一約摸著二十五六的男子,他靠在木椅之上,一隻手轉著玉扳指。
一旁一個年逾三十的男子笑著道“姒老弟,小郡王已經到了杭州了,他說要在杭州城之中玩兩日。”
姒硯瞧著跟前舞女的舞姿道“這楚王家的小郡王,素來有紈絝不學無術的名聲,今年不知給他得了什麼運氣,竟然中了探花郎,還娶了陸騰家的大姑娘,這會兒果然是本性難移,還想著在杭州城之中玩兩日。”
“姒老弟,這陸騰先前是我們小覷他了,這小郡王前來山陰做知縣,會不會是朝著我們來的?”
姒硯道“不至於,陛下真若要對付我們就不會派著小郡王來了,聽聞他愛戲賭,吃喝玩樂,等他到了山陰境內,就好生招待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