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怒聲道“看你們的年紀也是各個為人母了,如此不孝,如何教導你們的孩兒?從今日起,你們五人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贍養你們的父親。”
陸宛芝見著公堂上四個女兒的臉色道“等等,你們可有兄弟?”
為首的小女兒道“原是沒有兄弟的,後來我爹爹將我大姐二姐賣了,一個賣給了村裡克死了三任妻子的殺豬的,一個賣給了南洋小國的富商為妾,湊錢給我們家中買了一個弟弟。
養不活弟弟了,又將三姐給賣了,養活了弟弟幾年之後,要給弟弟造屋子,又將我與四姐賣了二十兩銀子給便宜弟弟造了小屋。
我們家中六個姐妹,大姐嫁過去沒多久就被殺豬的給打死了,其餘幾人沒有一個是做正房夫人的,成了商人的妾,今日跟這個,明日就被送給另一個富商,過得日子連狗都不如!
可是父親還是三天兩頭來要銀兩,今日要五兩,明日要十兩,我們的便宜弟弟房子越來越大,吃穿不愁,娶了個姑娘天天吃香喝辣的,非綾羅綢緞不穿。
父親生了病,便宜弟弟與便宜弟媳就改了一張麵孔,說他們是被拐賣來的,我父親是犯了拐賣的罪過,將父親讓給我們女兒來撫養,還要我們出銀兩……
我們信了幾回之後,念著血脈親情,將銀兩給了他們,可是父親的病依舊沒看,不過就是那便宜弟弟缺銀兩用了而已……”
趙珩聽完此言語,可謂是火冒三丈道“又是一個有著自己子女,卻去要彆家孩子的,許捕頭,將這個老不死的給拉起來,不許他坐凳子。”
見撤了他的凳子,趙珩還是一臉怒意道“為了養活領養的兒子,如此對待親生姑娘,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老人被趙珩一臉痛罵,氣得臉色鐵青。
而府衙門口看著熱鬨的山陰百姓們也都在竊竊私語著,換做彆的知縣,怕是隻會遵循孝道要女兒撫養,而今日縣太爺這般痛罵著實令人解氣。
趙珩道:“本官宣判,上告者作惡多端,女兒理當不儘贍養之責,上告者不得再糾纏女兒們。”
“多謝大老爺,多謝青天大老爺。”
趙珩審問完此案,便敲了驚堂木道,“升堂暫歇,等用完膳食之後繼續。”
衙門的大門關上之後,趙珩還是氣惱不休道“你說這些人是不是都有毛病?自個兒明明有著孩子的,卻不養不善待自己的親生骨肉,卻非要去認彆人家的骨肉做自己的孩子。”
趙珩將陸宛芝摟坐在了自己的懷中,伸手摸著陸宛芝的小腹道“日後爹爹肯定不會去認彆人家的孩子為義子的,隻會對你一個人好的。”
陸宛芝朝著趙珩一笑道“有沒有孩兒還不一定呢?就算有了孩子,這會兒也不過就一月而已,哪能聽得懂?”
趙珩道“我孩子必定聰慧,在你肚子裡肯定都聽得懂了。”
陸宛芝笑了笑道“再是聰慧這會兒可還未成型呢,且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了?”
趙珩摸著陸宛芝的小腹道“我覺得一定是有了。”
陸宛芝淺淺一笑,她倒也期盼著能有,卻又覺得再遲些有孩子,等到了長安城之中去生孩子較為穩妥些。
但若是真有了孩兒,也是一樁喜事。
趙珩歎了一口氣道“這午後還不知有多少雞毛蒜皮的事要處置,也不知道暗影查得怎麼樣了?”
暗影聞言,便打開了窗戶。
坐在趙珩懷中的陸宛芝一驚,連起身。
趙珩道“你都嚇著郡王妃了。”
暗影拱手道“回小郡王的話,我查到了,今日百姓一窩蜂的過來,是聽信了姒家小廝傳播的,那幾個挑事的刺頭,也是受了姒家的命令。”
趙珩手指輕轉著跟前的毛筆道“就知道是姒硯!今日乃是三日繳稅之期,他想要拿此事來拖住本郡王呢,可惜他躲得過初一,卻躲不過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