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連聲道“小郡王……”
趙珩卻沒有什麼顧忌地握著景元帝的手道“皇伯伯,我自小就沒有爹娘,您就像我親爹一樣,彆說擅離縣境被罷官,就是被砍頭,我也要見您最後一麵的。”
趙珩從未見過這般虛弱的景元帝,“我不會讓您在閉眸前見不到我的。”
景元帝“……”
趙珩道“我雖然不懂醫術,但我說話很靈驗的,我願意用三十年的壽命換您能多活三十年……”
淑妃在一旁道“珩兒可真是一番孝心呐,珩兒,你梁王兄可回來了?”
趙珩點頭道“也回來了,渡哥兒一路上辛苦了,到了長安就發熱了,所以梁王兄與玉禾也要等會再進宮來。”
景元帝將手從趙珩的手中抽出來道“珩兒,你的一番孝心朕心領了,既然回來了,那就去看看你皇祖母吧!你皇祖母想你得緊。”
趙珩道“我多陪陪您,再去見皇祖母去。”
陸宛芝進宮時候,天已快黑了,這七月裡夏日裡長安的火燒雲漫天金黃,一望無際。
陸宛芝得了東宮的通報,便進了東宮裡,見著孟靜姝抱著一個穿著小肚兜的嬰兒哄著,嬰兒哼哼唧唧的甚是不舒服的模樣。
陸宛芝看著孟靜姝懷中的孩子,眼露著光芒,她的承兒,她隻見過一麵的承兒,已經這麼大了。
原來他並不是與越哥兒長得一模一樣,陸宛芝一直以為他與越哥兒長得相似,卻原來承兒長得更像趙珩些。
陸宛芝掩飾著情緒,走到了孟靜姝跟前道“靜姝姐姐。”
孟靜姝見著陸宛芝突然出現在眼前,笑了笑道“宛芝?你怎麼回來了?小郡王的任期不是還有快兩年嗎?”
陸宛芝道“陛下病重,小郡王自幼是在陛下跟前長大的,冒著官位被貶的風險也是要回來在陛下跟前侍疾的。”
孟靜姝邊哄著懷中的孩子道“陛下這一次病的凶險,這已經快三個月了,一開始不過以為是小傷風,近幾日都是在吐黑血了,太醫說……”
孟靜姝貼近這陸宛芝的耳邊說道,“也就在這幾日了。”
陸宛芝心下一驚,見著孟靜姝懷中的承兒哼唧的厲害,“這就是小皇孫吧?和我家越哥兒差不大,怎麼一直鬨騰著呢?”
孟靜姝道“承兒一直以來乖巧,近半個月以來哭得不停,睡也不好睡,常常哼唧,太醫診脈也診不出來什麼,隻說他受了驚,隻能讓奶娘吃著安神的藥。”
陸宛芝看著孟靜姝道“靜姝姐姐,能不能讓我抱抱承兒?”
孟靜姝將懷中的孩子給了陸宛芝道“自然可以。”
陸宛芝接過了小嬰兒,克製著衝動,直接他抱著懷中,輕輕拍著承兒背部道“乖,不慌,不慌。”
小承兒在陸宛芝的安撫之中,漸漸地也不哼唧了,小手抓著陸宛芝的袖子,圓溜溜的小眼睛盯著陸宛芝瞧著。
陸宛芝見著承兒的眼神,眼中也滿是愧疚,這是他出生以來,自個兒第二次抱他,她真的是虧欠這承兒良多。
孟靜姝見著陸宛芝哄好了哼唧的嬰兒,淺笑道“宛芝,也就你見著承兒,不說承兒長得與趙珩長得一模一樣,旁人誰見著承兒都要說一句像趙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