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點頭道“放心吧,本郡王命大著呢!”
陸宛芝輕輕一笑。
趙珩走後,陸宛芝帶著合宜回到了房中,越兒是被外邊呼嘯的風雨聲驚醒的,陸宛芝上前抱著越兒道“不怕不怕。”
許香見著外邊的大雨道“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我家三囡怎麼樣了?我昨夜裡去見她,她都認不得我了。”
陸宛芝一笑道“你去把你女兒抱來衙門吧,衙門這邊地勢高些。”
許香答謝後,冒著大雨前去抱著女兒過來,許三囡睡得正香。
合宜見到又有一個小嬰兒,湊上前去看著道“嬸嬸,這也是弟弟嗎?”
陸宛芝一笑道“這是妹妹呢。”
合宜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嬰兒的臉蛋,“妹妹長得好漂亮,我能親親她嗎?”
許香笑著道“郡主能親三囡,是三囡的福氣呢。”
合宜湊上前去親了親三囡的小臉蛋,一旁剛醒過來的承兒,也有樣學樣地學著合宜往著許三囡的臉上親了一親。
陸宛芝見到後,連抱起了小承兒,平日裡文靜懂事的承兒,竟然敢親人家小姑娘!
小三囡睜著眼睛,呀呀了兩聲,似乎很不甘心。
陸宛芝見狀對著小三囡道歉道“對不起,小三囡,要不你親回來可好?”
陸宛芝將承兒放到了小三囡的跟前,見著小三囡一口就咬住了承兒的側臉,許香見狀連抱著自個兒女兒離開,好在小三囡咬的不深。
陸宛芝見著被咬了的承兒嗬嗬笑著,抿唇一笑“被咬了還笑呢?”
承兒依舊是呆呆地笑著,一旁的越兒在一旁握著一把小桃木劍比劃著,似乎對哥哥這般被咬了還傻笑之行為甚是不屑。
陸宛芝望著外邊已黑的天色,想起了去年道“這山陰荷江年年如此,確實該早改河道了。”
許香道“這河道也並非是沒有改的,隻是這來一個知縣往東改一改,拿走一筆銀錢,來一個知縣又說往西改一改,一直都沒有個定論。
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來了這邊的知縣出了郡王爺,有幾個是真正為百姓做事的,所看重的不過就是江南知縣好升官罷了。”
陸宛芝道“這一次郡王爺定會好好改河道的。”
……
荷江邊。
天已全黑,趙珩提著燈籠見著外邊的雨幕,風雨吹得燈籠搖曳,不遠處,不少人摸黑帶著家當往遠處的山上而去。
“唉,這世道真難,今年這麼好的稻子,本該是豐收年,這上蒼不庇佑啊!”
“哪是世道艱難,都不是那些當官的,一會兒這麼改一會兒那麼改,早幾十年前也不至於像如今這般年年漲大水。”
“聽說阿六那個小子前兩年,也是洪災逃難去了東海做海賊,如今可是大發了,早知當年不如跟著他做海賊去了!”
“你這臭小子可少胡說,海賊那乾的是傷天害理之事,搶的是大盛百姓的銀錢,東海沿岸漁民的心血,若不是楚王保護著東海太平,咱們的日子可還要難過呢!”
“這雨要是再下一日,我們房屋怕都要不保了,唉!到時候又得去討飯了,都說山陰富,富得是那些商戶,咱們老百姓,難啊!”
烏漆墨黑的天裡,趙珩聽得百姓之言心中甚是不舒服,可他也明白,若是此處辛苦一年的糧食保不住,若是房屋保不住,這些百姓畢生之辛苦都被毀了。
趙珩翻身上了一匹千裡馬,對著一旁常勝道“你跟著我去明州。”
常勝道“小郡王?這會兒?”
“對,這會兒!我們的人手太少了,要保住荷江堤壩得靠不少人,我們這會兒出發,去明州調兵,或許還能趕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