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與陸宛芝下了地牢,便見到了這一幕。
溫如玉抱著枕頭走到了陸宛芝跟前道“明王妃,看我的宗兒,我的宗兒好不好看?”
沈洛之頹廢地癱坐在地上,臉上儘是頹敗之色,他重重地打了自個兒一巴掌。
他倘若兩年前好生管教,而不是一氣之下就不進後院,許今日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陸宛芝走到了沈洛之跟前道:“洛之,你一直以來都是我最出色的徒弟,天字班之中的沈洛之,是要接管沈國公府大任的,是一心為了朝廷效忠的,是要保護寡母妹妹的。
事已至此,我隻能勸你一聲節哀,此生還長著,你還有溫如玉要照顧,還有你寡母,也還有知非,還望你早日振作起來。”
趙珩走到了沈洛之跟前,將沈洛之拉起來道“我認識的沈洛之,可從來不會坐在地上的。”
沈洛之站起來,望著趙珩道“多謝。”
趙珩歎氣道“你這兒子可真不像你,哪怕是被家中人溺愛,也不至於如此,是不是被人換過孩子了?”
沈洛之道“耀宗出生時就生了一場大病,是以我娘與如玉都對他疼寵有加,不會是彆人的孩子的。”
抱著枕頭的溫如玉道;“宗兒,我的宗兒沒死,嬤嬤,宗兒不能有事,婆母她一直不喜歡我,宗兒出生後,她才對我和顏悅色,我要在沈家立穩腳跟,宗兒肯定不能死啊!否則我在沈家怎麼活下去?”
陸宛芝見著大哭著的溫如玉,走到了溫如玉身邊道“但是你的宗兒就是死了。”
“嬤嬤,我怎麼辦?怎麼辦啊?宗兒不能死,宗兒死了,婆母一定會給夫君納妾的,會更厭惡我與佳鳳的,我該怎麼辦啊?”
溫如玉著急要命。
陸宛芝問著沈洛之道“她口中的嬤嬤,可還在沈家?”
沈洛之搖搖頭道“不在了,早幾年就去世了。”
陸宛芝道“聽她所言,宗兒怕是早就沒了性命了,隻是,怕你娘嫌棄她,才不知從何處要來一個孩子……唉!”
說起來,溫如玉剛嫁入沈府那幾年的日子的確是不好過的。
沈夫人嫌棄她的出身差,溫如玉的性子又小家子氣,還是後來沈洛之步步高升,她又生下了兒子,才在沈府站穩了腳跟。
算起來,這溫如玉,何嘗不是一個沒有念過書的可憐女子呢?
沈洛之震驚道“不可能,她一直說宗兒是沈府的血脈,她不該是騙人的……”
趙珩對著溫如玉道“宗兒死了,你的宗兒不是沈府的血脈,你怎能弄亂沈府的血脈呢?”
“我沒有,這就是沈家的血脈,這是沈清之的兒子!”溫如玉大聲道。
沈洛之起身扣著溫如玉的肩膀道“如玉,你說什麼?”
沈清之乃是他二叔的兒子,當年一直與他爭搶國公位之人,他竟然替仇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如玉,你怎麼這麼糊塗?!”
陸宛芝歎氣道“難怪,她會為了佳鳳親手殺死沈耀宗,唉,其實她若不這麼做,你娘定會更嫌棄她,再強逼你納個妾侍,她在沈府會有多難可想而知。”
沈洛之聽著陸宛芝之言,濃濃歎了一口氣“能不能讓如玉不要再去荒島之上了?她已瘋了,就讓她在長安安享晚年吧。”
陸宛芝點頭道“嗯。”
趙珩與陸宛芝離開了地牢。
陸宛芝見著外邊的烈日,輕歎了一口氣,“唉,這都算什麼事呐,這兩年糟心事真多。”
“王爺叔叔,王妃姨母。”
許虹珊走到了他們倆跟前,捏著手指道“我不嫁給趙越了。”
陸宛芝頭疼,糟心事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