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時候開始,雲沐晚就贏了。
她贏得了喬北棠一天比一天深刻的愧疚,贏得了在喬家大度的好名聲。
這麼多年,她幫雲沐晚處理了多少靠近喬北棠的女人,她變的刻薄、變的工於心計,而這些,喬北棠都看在眼裡,越發襯的雲沐晚如空穀幽蘭一般清雅絕塵。
所以喬北棠總是說她變了,變的不像以前的姬若清了,而他也越來越愛喬家後院的那朵蘭花。
用幾十年來布局,挽回了喬北棠,雲沐晚讓她輸的心服口服!
是夜
喬北棠還是回了喬太太那裡,看著坐在書桌前抄經的女子,他滿心愛意再無法隱藏。
“沐晚,我回來了,希望不算太晚!”
三十年前,他桀驁不馴,意氣風發,後來他的兩個兒子裡,喬柏霖最像他!
他清楚的記得,那是四月份的一個周六,他去江城美院找一個同學,恰好學校禮堂有演出。
站在禮堂外麵,他聽到裡麵悠揚的小提琴聲,頓時站住了腳步。
那個年代少年骨子裡的文藝氣息被激活,他不由自主的向著禮堂走去。
可是等他進去,演奏已經結束,他隻看到少女一襲白色長裙的背影,遠遠的,像是一朵白色的玉蘭花落入了幽靜的湖麵。
他問自己的同學,剛才演奏的女孩是誰?
同學告訴他,她叫雲沐晚。
後來喬家和雲家聯姻,姬若清以雲沐晚的身份出現在他麵前,穿的就是那條白色長裙。
半年以後,他才知道真正的雲沐晚出國留學了,他去找姬若清對質,姬若清無法再隱藏,痛哭流涕的道歉。
當時兩人已經來往半年之久,甚至已私定終身,互相有了好感,他也隻好將錯就錯,打算結束和雲沐晚的婚事,娶姬若清。
他愛的人到底是誰呢?
這個問題,他用了三十年,才真正明白。
雲沐晚筆尖一頓,沒有抬頭,隻淡聲道,“來幫我磨墨吧。”
喬北棠抬頭,像當年和同學打聽出了女孩的名字時一樣欣喜,抬步向著她走去,她依然如初見時美好,他卻已經滿身瘡痍,
“好!”
他們這個年紀,已經不需要再涕淚橫流的跪地懺悔,也不需要舉起手做海誓山盟,三十年的歲月已經過去,他們的人生也不會再有另外一個三十年,放過過往,珍惜餘生,才是最大的智慧。
喬柏霖送姚婧回家,陪著自己準嶽父喝了半晌的茶,看到姚婧和外公打視頻電話,也走過去和阮老打招呼。
“外公,初四我和婧婧一起去京城看您。”喬柏霖溫聲笑道。
“好。”阮老笑著應聲。
姚婧問道,“明天您自己過年?還是和七爺爺他們一起過年?”
阮老道,“明天有人來接我回軍部大院裡吃年夜飯,還有演出什麼的,反正挺熱鬨的,你就彆操心我了。”
有人陪著阮老,姚婧就放心了。
掛了電話後時間也不早了,喬柏霖告辭離開,阮惠笑著讓姚婧去送。
今晚沒有月亮,可是夜色依然璀璨,一直有人放煙花,絢爛的煙火映著城市繁華的霓虹燈,將年節的氣氛一點點推向高潮。
兩人並肩往外走,喬柏霖握著姚婧的手,問道,“明天還回姚家嗎?”
“爸爸說明天不回,我們自己在家吃年夜飯,初一再過去拜年!”
姚婧已經知道她被控製的那段時間姚家人都做了什麼。
在她心裡,老宅那些人已經不是她的親人,就算沒有恨,也沒有了一點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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