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趙國宗室。”
“家君乃平陽君庶子,因國難死於秦人手中,佗不願降秦,不得已流落於此,幸遇荊卿,方能僥幸活命。”
趙佗冷靜回答,除了一些地方稍作修改外,大體如實。
如果不知道對方的底細,趙佗還真不敢隨意暴露,萬一對方為了博取秦國的好感,直接將自己舉報給秦人那就慘了。
但荊軻不同,他此行的目的,趙佗一清二楚。
況且,不同階層之間的人,表現出來的氣質真的差彆很大。
趙佗的原身做了十幾年的貴族子弟,意識又來自數千年後,不管他怎麼掩藏和改變,在一群鄙人中依舊顯得十分顯眼。
連秦舞陽都能看出他的不同之處,更彆說是以沉著冷靜著稱的荊軻了,這時候想要偽裝,恐怕隻能引起對方的惡感,後果難以預料,反不如光明正大的表現出來。
果然,荊軻聽完趙佗的話,微微頷首。
“明日,你來為我駕車。”
說完,荊軻轉身就走。
趙佗有些發懵。
荊軻不會將自己怎麼樣,他能猜到,但讓自己給他駕車,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佗”
見荊軻離去,橫興奮的跑過來,拍著趙佗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智人”
“唉,沒想到私通公子嘉的人居然是韓君,他失敗了真有點可惜。但他居然嫁禍給你,這就過分了。幸好佗你機智聰慧,沒有讓他得逞,真是幸哉幸哉”
趙佗苦笑一聲,轉而向橫鄭重道謝“橫,剛才還要多謝你幫忙,要不然我在開口辯解前就死掉了。”
之前橫在發現趙佗被追殺的第一時間,就不停的撿石頭去砸韓南,其中心意可見一斑。
“哪裡哪裡,我都沒有砸中他。”
橫傻笑著摸了摸後腦勺。
趙佗也笑了起來,眼前這位瘦黑青年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後,第一個對他表現出真正關心的人。
冰涼的夜風吹在身上,也顯得不那麼冷了。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
駟馬飛騰,帶動著使者軺車在大道上奔馳行進。
趙佗手持轡繩,隨時注意著兩匹服馬和兩匹驂馬的狀態。
他不時操動馬兒轉向,時而加速,時而減速,非常的帶感。
“這駕馭馬車可比前世開鐵殼子刺激多了,這才叫真正的飆車。”
趙佗感受著迎麵吹來的勁風,身體裡的血液急速流動著,整個人十分興奮。
軺車
軺者,遙也,遠也。
乃是四麵敞露,立在其上能四向遠望之車,也是這時代使者的專用馬車。
軺車因為材料和結構的關係,十分輕便,遠比四麵封閉裝載貨物的輜車要輕巧太多。
四匹馬一跑起來,那速度簡直飛快。
當然,因為軺車輕便的關係,這種車用雙轅獨馬的方式最好駕馭,不僅節省畜力,而且對禦手的要求也不高。反而四匹馬擠在一起拉這種小車,會導致畜力的浪費。
但可惜,這時代雖然有雙轅獨馬的馬車形製出現,卻並未普及開來。
而且在大量的場合,還是雙馬和駟馬更顯得有檔次,這導致駟馬軺車的駕駛難度,比之輜車要高不少。
所以當原本駕馭軺車的禦手,看到是趙佗要來替換他時,臉上除了嫉恨外,還有不屑和譏諷。
“乃公駕過的車比你看過的馬都多。”
“小小豎子,毛都沒長齊的東西,安能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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