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為頭曼單於之前大失威信的模樣,讓他們少了幾分尊重,各種下流猥瑣的話不斷說起,帳中隻聽見一片嘿嘿笑聲。
右大將尹韓邪打了個酒嗝,覺得這場景不太好,便點了其中一個匈奴貴人的名。
“馬犁鞮,今晚該你去大河巡視。彆再喝了,帶著你的部下,去吧。”
正喝的稀裡湖塗的馬犁鞮應了一聲,想起今晚確實是該他巡河了。
頭曼單於離去前,曾命令右大將注意南方的秦人動靜,不管日夜都要派人巡查河岸,以防不測。
畢竟被秦人夜襲過一次,終歸是有所防備的。
右大將也確實讓人這麼做,每天日夜都會派人去沿河巡查。
不過一連幾天無事發生,再加上秦國大軍已經南下,他們也就是當成表麵事項,沒人上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醉酒的馬犁鞮一出帳門,被那秋日的夜風在身上一吹,頓時就不想去巡河了。
他打了個哆嗦,滴咕道“這大晚上的,風大夜冷,河邊又看不清,去巡什麼河啊。而且秦人大軍都走了,有啥好防備的,就算秦人沒走,他們又沒橋沒船的,隔著河又能做個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馬犁鞮噴著滿口酒氣,對身邊的隨從開口。
“扶我回帳去,我撐不住了,得回去睡個覺才行。”
明月之下,河水翻湧,泛起波光粼粼。
大河南岸,一支數量龐大的秦軍趁著夜色,在一處河岸平坦地,修建了一個適應船隻停靠的小碼頭。
碼頭後方,是一片漆黑的波浪,在月光下可看到那是攢動的人頭。
“上將軍,我大秦的舟師來了”
陳平叫了一聲,伸手指著大河上遊的方向。
眾人望去。
隻見西邊耀眼的波光中,正有一條碩大的長蛇順流而下,待得近了,在月光下能看清這是一支規模巨大的船隊,它們鼓帆而來,氣勢雄渾。
“末將楊熊,見過上將軍。”
舟師停靠之後,從船上下來的秦將對著趙佗行禮相拜。
這讓趙佗怔了怔,來者居然還是一個老熟人,正是他昔日在宮中的同僚,在魏地時候的老上司楊熊。
“楊校尉免禮。”
趙佗微笑開口。
楊熊抬頭,拱手道“我部舟師,聽上將軍調遣。”
說著,楊熊還對趙佗擠了擠眼睛。
趙佗啞然失笑,心裡生出了親近感。
這位楊老兄雖然能力一般般,但卻是個能聽人言的角色,昔日在魏地雖是趙佗上司,卻完全放權給趙佗,趙佗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這樣善於利用屬下的優點,再加上楊熊出身將門楊氏,在秦軍伐滅六國的過程中,楊熊雖然沒像趙佗那樣爵位飆升,但也是衝到了右庶長爵位。
如今他在羌瘣手下任職,為一部校尉,奉命率舟師前來支援。
“羌瘣那家夥,莫不是放跑了月氏翕侯怕我責備,知道楊熊是我友人,特意派來向我示好”
趙佗搖了搖頭,如今正是大戰開始的關鍵時刻,便不再多想。
舟師上裝載著大量的糧草輜重,趙佗立刻命隨軍的民夫上船將這些糧草卸下來。
待到糧草卸下之後,船隻在楊熊的調度下,開始排列,搭建可供軍隊穿行的浮橋。
此處河段是經過秦軍認真挑選的,河水相對平緩,兩岸地勢開闊,正合適搭橋而行。
經過半夜忙碌,一座由船隻組成的浮橋便出現在趙佗眼前。
趙佗站在岸邊,身後跟著眾多謀臣武將。
再往後,則是一望無際的黑色大軍。
他眺望大河對岸,野草在朦朧的月光中隨風搖動。
趙佗深吸口氣,舉臂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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