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會計是媒人。
顧家的人不頂事,這個時候他就得往前上。“這……今天本來就是個挺高興的日子,這訂婚沒有……沒有改天的吧?”
李向南“其實這事也沒有什麼需要商量的吧!
家裡的規矩,姑娘出嫁的時候留下男方的一半聘禮。
其實在我們農村,這都算是好的。
有多少人家都是指望著姑娘的聘禮給兒子娶媳婦呢。
我們家已經比彆人家好多了。
至於嫁妝,我翠華姐自己能掙多少就帶多少嫁妝唄!
周姨要是嫌少不同意的話,可以直說。
要說訂婚改天的話……我姐大概是都沒臉活了!
因為男方毀婚把姑娘逼死的人家也有過吧?”
李村長“翠華是我們村的姑娘,這孩子勤快能乾。
你們要是想定婚的話就定,但是不想訂婚的話早乾什麼了?
這嫁娶本來是兩家的喜事,可彆到最後鬨出了人命!”
李村長即使不想管這事兒,這時候也得站出來。
要不然就是李向南把這件事情攪黃了,傳出來的謠言就得很難聽了。
顧翠華忍不住抽泣起來。
周母這時候不想定親了,周平的“大話”早已就說出去了吧。
周平和李向白的妹妹訂婚的時候中途變了主意,要是把人家再逼的尋了短見……
繼妹也是妹妹啊。
周平不敢想象這個後果,他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所以,李向南知道,顧翠華是會達成心願。
李向南把李母扶著去休息了。
李母“向南,你身上還難受不?你這幾天要把媽嚇死了!
你二哥已經沒了,媽可經不住你再嚇我了!”
“娘我覺得我就是傷風了,沒事的!
娘,咱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李向南看著李母半白的頭發,也覺得挺心酸的。
她是幼年喪父,早年喪夫,中年喪子。她也嘗遍了人生的苦楚了。
李母也不傻,女兒現在醒了,沒有事了。她想起向南說的夢了。
當天她就跟瘋了似的,今天也不依不饒的。
做個夢能至於這樣嗎?
除了是傻子誰也不會信的。
李母“向南,媽是不是沒用?”
李向南“瞎說什麼呢?
你那麼難,不是也把我們養大了嗎?
以後日子都會好起來的!”
李母“我真沒有想到啊,他們都這麼狼啊!
這麼多年了,這心都是鐵做的!”
(狼或者是狼性,就是指這個人非常狠,非常狠毒的意思。)
李母使勁抹了抹眼淚。“你躺在那裡昏迷不醒,我又悄悄的去找神婆看了,她讓家裡拿喜事衝一衝你就好了。
其實顧翠華不同意訂婚,是我催著的。”
李向南覺得未必是這麼回事。
李向南“那陪嫁那50元錢,恐怕不是你主動提出來的吧?”
李母“長民他爹……
翠華不想訂婚,她哭了,她說這婚是定的有點急,再說要是女方提出的話,會讓她在男方就一輩子矮一頭……
長民他爹說,給崔華準備嫁妝,這樣的訂婚好看一些。
也不顯得咱們女方巴結著男方。
隻要你好好的,娘想著破財免災吧!
所以我就沒反對陪嫁的事。”
李母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你說這錢是長民他爹想要的,還是顧翠華想要的?”
李向南也在想這個問題。
顧父,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要說偏心肯定是有的,但是太多的花花腸子李向南覺得沒有。
平日裡就知道乾活,對彆人的關心不是很多,其實是對他自己關心也不多。
就像顧翠華與周平的婚事,他覺得這個婚事不錯。
多數是因為周平家的條件擺在那裡,顧翠華主動說了。
他才覺得這個婚事挺好。
他雖然和李母提了,假如李母不肯管這事兒,他來張羅這事的可能性不大。
讓他找媒人,恐怕他都不能願意。
因為女方主動找媒人的很少。
他用本地常說的一句話來說他,就是,一棒子打不出個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