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的暴跳如雷質問寢室裡的人為什麼允許彆人來拿他的東西。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們怎麼阻攔?
是叫陳彩芳吧?他說了你的那點東西還抵不上所欠的債!”賈興國脾氣比較直,對誰都是。
而且他的失望越大,脾氣就越大。
“對了,陳彩芳還撂下話說,你要是覺得東西值錢,被拿走了虧的慌,你就去派出所報案。
那她就連你騙女同學感情的事一起告。”
孟聞道氣恨交加。
但是他什麼辦法也沒有。
再說,陳彩芳讓他們幾個人扛著東西出來。
這些東西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想了想,讓他們把東西先找個地方放著吧。
等孟聞道滾蛋了之後,這些東西送給乞丐也行啊。
鄧宏宇等著這幾個人來和他彙報。
陳彩芳這麼做事,太對他的胃口了。
陳彩芳還說欠他的人錢要請他吃飯。他覺得他可以請陳彩芳吃飯。
孟聞道的事情,不僅是學校覺得影響不好。
還有好幾方麵的人跟學校打招呼,要求一定嚴肅處理。
而且孟聞道做的事情還不隻是明麵上這些。
公安的同誌告訴校領導,孟聞道曾和韓靜還曾合夥做的壞事。
這樣的人怎麼能留在學校?
所以孟聞道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
孟聞道被開除了,並且限他當日離開學校。
鄭岩鬆記大過處分。而且是記入檔案的那種。
不過鄭岩鬆的處分沒有公開。
因為學校方麵考慮,如果公開的話,還要牽扯到其他女同學。
畢竟人言可畏。
這個混蛋離開學校了,陳彩芳恨不得放鞭炮。
從孟聞道那裡搜出來的50塊錢,陳彩芳交給了羅二哥,也就是羅建國。
她和羅建梅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了。
她去抄了孟聞道的寢室,是為了給自己出氣的。
……
孟聞道要離開學校時身上有三十幾塊錢,還有一點飯票。
他央求寢室的同學幫他把飯票換成錢。
在一起住了一年了,現在知道了他的真麵目,不恥他的為人。但是他這樣央求,也就給他換了。
他手裡的錢勉強的夠他回家的。但是沒想到在去火車站的途中被人搶了。
他被學校開除時,戶口被遷出集體戶。學校是給他開了轉簽證明的。
有這個轉遷證明,他的戶口能落回原籍。他的原籍就是當初他下鄉的地方。
不過現在東西全丟了,他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又無處可去。他就成盲流了。
第二天就被巡邏的警察抓住了。
他丟的轉遷證明可以到學校去補開。但是回家的路費呢,他沒有。
孟聞道就被送到關盲流的地方去了。
因為盲流被抓住後,他們是沒有回去的車票錢的。就需要自己去篩沙子掙錢。
河裡采出的沙子,根據建築的要求,有粗砂細砂之分。大沙粒裡是不能有細沙的,細沙裡也不能有粗沙,所以就需要過篩。
篩出一立方沙子,給幾分錢。
沙粒子是石頭很沉,篩沙子是重體力活。這可比一般的農活都累人。
當然在篩沙子的這些日子裡,吃飯是要自己負責的,也靠篩沙子掙出來飯錢。
一向逃避勞動的孟聞道,第一天在這裡恨不得就要了半條命。
他不想乾也乾不動,但是不行。
管事的人告訴他了他掙不出來飯錢,天天隻給他喝稀粥。
如果還不乾活,就送他去勞教所了。
在這裡隻要掙夠路費就能走。一旦進了勞教所,那就有時間管製了。
那就是說孟聞道如果被送到了勞教所,那就是勞教期不滿,他出不去。
孟聞道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符不符合程序,但是這些人凶神惡煞的,看樣子是能說到做到的。
所以孟聞道隻要累不死,就要往死裡乾。
不過他那得往死裡乾,乾夠了一天,隻掙出來了他的飯錢。
一天他的手就磨起了水泡。
現在的氣溫早上穿單衣涼颼颼的,他身上衣服的厚薄倒是正好。可一旦乾起活來,他身上的衣服穿著就熱了,活乾完了,汗水也把衣服濕透了。
他隻有這一身衣服,也沒有換的。
一個星期下來他自己都嫌棄自己嫌棄的要死不說,這一個星期去掉飯錢,他隻掙了四毛五分錢。
他掙夠30塊錢才能夠回家的路費。照他這乾活的樣子,沒有一年他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