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村長這一上午在屋裡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了。
他安排了幾個人往徐家崮遞話。
也不知道事情辦沒辦好。
徐家崮的人肯定是要報複的。
畢竟村裡還有六叔公和七叔公。
當年要是沒有六叔公他們這些人,徐家崮和附近的幾個村子不說被屠光了也差不多。
隻要是六叔公在,他們就不得不記得這個情。
他們在習家窯就不能像在彆的村子那麼放肆。
要是在彆的村子,他們肯定立馬就行動了,在習家窯說不定要拖幾天?
拖幾天啊……也不知道竇同誌和李同誌。能不能等幾天!
習家窯和徐家崮的梁子肯定越結越大。
習村長認可結梁子,也不想讓人家說他們脊梁骨軟。
村裡這一男一女,一看就不是簡單人。
七叔公的眼神最準。
他說姓竇的那個男人,肯定是當過兵手裡絕對沾過血的。
這樣的人最見不得烈屬家被欺負。
有他幫忙,習家窯的人才不會輸。
現在要是不借力,過後……
習家窯的人贏不了。
徐家崮和習家窯相鄰的可不止田家的一塊地。
近些年因為徐家崮的作風,習家窯的姑娘已經沒有嫁過去的了。
但是上一輩是有的。
都是一個姓出去的姑娘,要論起來,上一輩說不定還是本家呢。
就是不算多親近見麵也會說話的。
這不在地裡頭,兩個村子昨天雖然打了架。
可要習家窯的人主動說話,徐家崮的人也不至於不搭話。
“……這回老田家可是發了。
他兒子給了那麼多撫恤金。
昨天來的一男一,女又沒少給他家留好東西!”
“你們村那兩個生麵孔是老田家的親戚啊?”徐家崮的人問。
“是他兒子戰友家的人。人家可富裕了。
給田家又是留的糖又是留糧票的。
還說他們會出錢供田滿讀書。
這不那兩個人今天早上走了,田家嬸子出來炫耀的。”
“田家可真要富裕了,你們能跟著借光嗎?”
“我們村有六叔公和七叔公,誰敢胡來啊……”
“不過田家真敗家。
田勝亮那麼小,他爹就給他拿了一套軍裝穿。
真白瞎!
他家有好幾套軍裝呢……”
“軍裝算什麼呀?昨天來的人給大家留了40斤糧票!
40斤呢!
我家一天到頭都沒有40斤細糧……”在另一塊地裡乾活的人說道!
“昨天我家給他們家抓了一把米,今天給拿回來一把水果糖……
我家還要花錢買他家幾斤糧票……”
午後,即使在樹蔭裡也覺得悶。
昨夜下了點小雨,空氣裡格外潮濕。
李向南活動活動身體。
一粒石子飛來打在李向南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