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2018年8月1日。
第二十八屆國際數學大會正式在巴西裡約熱內盧拉開帷幕。
酒店的房間中,徐川著西裝站在衛生間的鏡子麵前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
房間外,門鈴叮冬叮冬的響起,像是在催促著裡麵的人。
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自己的四名學生。
“教授,您準備好了嗎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年齡較小的學生沙希佩雷斯站在門口興奮的問道。
徐川看了眼都朝他投來期待目光的幾名學生,笑道“走吧。”
“教授,你這是第一次參加國際數學大會嗎”電梯中,性格活潑的沙希好奇的看著沉穩的徐川問道。
“當然是第一次,怎麼了”徐川扭頭問道。
“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激動的樣子,而且今天可是菲爾茲獎頒發的日子,難道你不期待嗎”
徐川笑了笑,道“激動和期待是肯定的,但在心裡就足夠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個中年人或者老頭子。”沙希佩雷斯滴咕了一句。
一旁,阿米莉亞聳了聳肩開口道“如果你也能像教授一樣證明一個七大千禧年難題,也許就能體會到教授的心境了。”
頓了頓,她又接著補了一句“不過你這輩子永遠沒可能了,畢竟你已經二十四歲,而教授是二十歲的時候證明的霍奇猜想。”
聞言,沙希頓時就不說話了,這太打擊人了。
一旁的穀炳和羅傑迪恩也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阿米莉亞這樣一波aoe傷害,真是致命。
徐川笑了笑,沒有說話,帶著幾名學生朝著會場走去。
20歲就證明一個千禧年難題,如果沒有上輩子的知識,他也不可能做到。
或者換種說法,如今這個世界上大概沒人能做到。
哪怕牛頓或者高斯出生在這個時代,也不一定能做到。
當然,他沒說肯定沒法做到,隻能說很難很難,幾乎不可能。
原因很簡單,如今的數學,早就不是十幾世紀時期的數學了。
龐大數學知識和繁多的數學分支,讓如今的數學家很難在年輕的時候就做出偉大的成果。
20歲,甚至都不夠一個人將證明一道千禧年難題所需要的知識全都學完的。
龐加來之所以被數學界稱為史上最後一位數學全才,原因也在於這裡。
他所在的二十世紀初,那時候的數學就已經龐大至極了,想對其進行一個全麵的了解和學習,再到深入研究,就已經很難很難了。
而到了如今的二十一世紀,數學再經曆百年的時間,分支已經龐大到常人很難想象了。
其他的不說,光是幾何學就有十幾種大分支。
他的祖師爺教皇格羅滕迪克老先生所研究的代數幾何,也不過是平麵解析幾何與三維空間解析幾何的推廣罷了。
在當今能對所有數學領域都有所了解的人,比野生大熊貓稀少多了。
縱觀如今的整個數學界,能有這種美譽的,也就陶哲軒一個了。
數學家的“全麵性”和“綜合性”,其實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
這種問題如果不定出明確的標準,討論起來都是扯dan。
如果把標準定成“對當時幾乎所有數學分支都精通,並且對它們有著很深刻的理解”,可能最後一個人就是龐加來,或者希爾伯特。
如果把標準定成“不僅對當時幾乎所有數學分支都精通,還在幾乎每個分支上都做出了非凡的貢獻”,那毫無疑問希爾伯特和龐加來都不夠格。
最後一個這樣“全麵開拓整個數學的疆域”的存在是歐拉和高斯。
當然,“全麵性”或“綜合性”並不是對於“評價一個數學家”這件事的恰當打開方式;因為在數學上顯然不是每件事都具有著相同的重要性。
評價一個數學家,一個公道的標準是看他做了多少“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光看他做了多少事情。
黎曼無論就工作的數量、範圍、完整度還是職業生涯長度而言都遠遠比不上歐拉和高斯,卻極不相稱地擁有著接近於他們的地位。
至於加羅華則是更極端的例子。
不到二十二歲的一生,正逢高斯籠罩數學界天空的年代,麵對幾乎一切原創性想法都被高斯獨自壟斷的鐵幕,硬是靠純天賦“踏南天、碎淩霄,一去不回”,開辟了至今已須臾不可或缺的群論,照亮了抽象代數的新天地。
這位偉大的數學家雖生涯僅治此一業,然接軌繼武於此並發揚光大者,後世不知凡幾。
一路想著,徐川很快就來到了舉辦國際數學大會的會場外。
雖然距離大會正式開幕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但此刻的會場已經熱鬨無比。
形形色色的數學家在會場外尋找著自己熟悉的朋友,亦或者是希冀遇到的大牛。
而會場內外,繁多的媒體正在工作人員的組織下準備進入會場,進行拍攝報道。
徐川的到來,很快就在會場外引起了轟動。
認出了他的人一蜂窩的圍了過來,特彆是那些早已經到了,一直在會場外蹲人的天文學家和天文物理學家們。他們才是第一批認出徐川的人,相比較之下,數學界的學者反而反應要慢不少。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天文學界和天文物理界的人過來就是為了徐川的xueyberry定理拓展應用報告的。
而會場外吵鬨的情況讓原本正在進場的媒體也嗅到了不尋常的信號,顧不上進場,扛著攝像機就跑了過來。
會場外,正在組織工作的大會人員看到這情況嚇了一跳,連忙呼叫人手幫忙,防止出現擁擠踩踏事故。
被人群圍在中央,徐川也有些頭大,特彆是那些天文學家和天文物理學家的狂熱,更是讓人頭疼。
早知道就不答應國際數學聯盟的請求了,換個場地再單獨開場報告會都沒有這麼多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