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沒有猶豫。
他拿出那張薄薄的怪談,用三角刀在空白位置劃下一道。
紙張破了個大口子。
“壞比。”老鼠跳過來,“我覺得狐仙好看。我想要她的皮!”
宋均沒有說話。
他緊張地看著下半部分裂開的宣紙,靜默地等待著。
紙張沒有修複。
它就像是普通的紙一樣,被破壞的部分在夜晚的微風中脆弱地響著。
“成了。”春華狠狠鬆了口氣,“成了!”
“走吧。”宋均沒有耽誤時間,“去給老鼠搞個新皮。”
宋乞在車上轉動著自己的桃木短劍,身邊放著宋昀的那罐詭心。
a先生沉默地坐在他對麵,一縷金發淩亂地散落下來。
“這麼長時間了。”他說,“先生不會要把山給挖了吧?”
宋乞抬眼望向窗外,激動地扭了一下。
“來了!”他說,“開車!”
狐仙已經徹底沒有了人的樣子。
防護罩幽藍的光讓她極度不安,她貼著地麵吸嗅著,尋找那些似乎源源不斷的老鼠。
她的身邊,零零星星地散著幾灘混合著灰毛的肉泥,完好的半顆鼠頭上,一隻紅色眼睛灼灼地盯著她。
“找到沒有?”狐仙神經質地念叨著,“他到底找到沒有?他不可能這麼快找到的!”
“他不可能……我還沒有事,我的身體還完好!”
老鼠想去貼宋均的臉,被宋均嫌棄地揪住了。
“壞比,為什麼你弄壞了怪談,但是狐仙沒有受傷?”
紙轎車在夜色中疾馳,宋乞在宋均旁邊,手裡捧著宋昀的那顆心臟。
“因為沒有弄壞有文字的部分。”宋均說。
防護罩裡,狐仙抓住了第五隻老鼠。
“現在那裡怎麼樣?”她瞪大眼睛,迫切地問道。
“他找到沒有?”
老鼠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
“哦,小姐。”它惡毒地說,“他沒有再找了,打算回來拷問你。”
“本鼠鼠的建議是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你會很崩潰。”
狐仙沒有領悟到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她奇怪的臉開始恢複正常,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也就是說,這個急性子的家夥並沒有找到東西?”
狐仙捏碎了手裡的老鼠,喃喃自語。
“拷問?”她擰了一下眉毛,“這要怎麼拷問?”
……
李秘書撲滅了宴會廳的火,弄得滿身都是焦糊味兒。
偌大的宴會廳被灼燒得隻剩下焦黑的框架,李秘書放下滅火器,無力地看著麵前的廢墟。
他扭頭看自己身上的老鼠,擦掉頭上的汗。
“二爺那邊怎麼樣了?還順利嗎?”
“真不是我說,第一次來炸會客廳,幾天以後燒宴會廳,真就是……”
老鼠懶洋洋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它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紙轎車前方。
幽藍的防護罩內,狐仙一身紫袍,墨綠色眼睛裡翻滾著渾濁的殺意。
紙轎車一個拐彎,停在了防護罩外一米的位置。
狐仙看著微笑著走出車門的宋均,尖銳的嘴角同樣向上揚起。
“哇哦——你不會以為僅憑一張【怪談】,就能對我進行所謂的拷問吧?”
狐仙的聲音穿透防護罩,有些變了形。
“我想想。你知道武士的頭顱,因為那個該死的叛徒狐狸告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