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低聲說道,“怎麼還哭上了呢,你為什麼在這?”
封豔豔此時腦瓜子一片空白,隻是不停地抹眼淚,一句話也不說。
她心中總有千言萬語,可此時此刻,卻無法表達。
能怎麼說呢,自己跟他不過是見過幾麵,被他舍命搭救過兩次,如今又跟母親鬨翻,無家可歸。
她想說,你帶我走吧。
可是這句話,怎麼能說得出口?
“你沒吃飯吧?”喬紅波問道,“咱們一起去吃點東西?”
封豔豔點了點頭。
找了一家飯館,要了兩個菜和一碗米飯,喬紅波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心中不由得感歎,如此嬌豔如花的姑娘,從今以後少了父親的庇護,隻怕要被社會風吹雨打了。
然而吃著吃著,封豔豔便打起了瞌睡,看著她滿臉的倦容,喬紅波低聲說道,“你要不要回家休息?”
“你能帶我走嗎?”封豔豔強睜著自己,打架的雙眼皮,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
我帶你走?
我帶你去呀?
喬紅波覺得,這真是要命的要求。
沉默了幾秒,喬紅波緩緩地說道,“我得回江淮的,你爸什麼情況,我還得再去打聽呢,眼下這種情況,你還是留下來吧。”
怔怔地看了他幾秒,封豔豔點了點頭。
父親到現在生死未卜,她也很是擔心。
昨天晚上,封豔豔跟母親吵架,她忍無可忍地說道,“我爸中了彆人的圈套,到現在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你能不能彆糾結我的問題。”
陳誌霞一愣,隨後吐出一句十分惡毒的話來,“你爸的下場,已經是命中注定了,封豔豔,我還是那句話,不許你跟那個野男人來往!”
陳誌霞跟了瘋子已經二十多年,瘋子早期打拚事業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把腦袋彆在褲腰上?
剛開始的時候,陳誌霞還經常夜不能寐,擔心他的安危,後來漸漸地就習以為常了。
但是,如此絕情的話,她卻是在情急之下,第一次脫口而出的。
封豔豔第一次感受到了,母親的冷酷無情。
自己的男人出事兒,她竟然說下場早已經命中注定,她還有一點人性嗎?
惱怒的封豔豔摔門而去,她發誓自己再也不回這個家了。
可是現實的情況是,身無分文的她,隻能再灰溜溜地回到母親身旁。
兩個人在飯館的門口道了彆,一直看著喬紅波的汽車,彙入了滾滾車流之中,她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進門之後,坐立不安的陳誌霞,立刻快步上前,“你爸昨晚上怎麼了,我給他打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呀?”
“你不是說,我爸的下場,早已經命中注定了嗎?”封豔豔脫下鞋子,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陳誌霞連忙推開了門,“豔豔,你爸究竟咋地了?”
看著她滿臉焦急的模樣,封豔豔將昨晚上發生的事兒,講述了一遍。
聞聽此言,陳誌霞宛如五雷轟頂一般,腦袋轟地一下一片空白了。
她還想再仔細問問,可是疲憊不堪的封豔豔,再也堅持不住,她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陳誌霞給手機裡存儲的,瘋子的那些小弟們挨個打電話,結果誰都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