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章這個人,屬於那種篤信中庸之道,崇尚老莊哲學的那種人,雖然位居市長之位,但是從來不乾逾矩越軌的事情,更不會做貪贓枉法之舉,他看不上陳鴻飛,但是也會光明正大地跟陳鴻飛對著乾。
在整個常委會成員中,樊文章屬於那種典型的孤家寡人,閒雲野鶴一般的人物,你陳鴻飛說啥就是啥,我也會提出反對意見,至於你認不認可,采不采納,反正我說了,孽是你做的。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心態,導致陳鴻飛大搞一言堂,拍桌子做決定的工作作風。
通常情況下,他是不會跟陳鴻飛發生激烈爭吵的,因為沒有必要。
但是今天姚剛的一個電話,徹底打破了他心中寧靜的思緒,自己如果主政一方,是不是就可以給江北市的政治生態、城市的人居環境、整個城市的經濟發展以及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帶來一定的改變呢?
他有理想抱負,也有自己的治理思路,如果借助姚剛的東風,自己是不是可以扶搖直上,然後再施展胸中的雄才大略呢?
所以,今天下午他在書房裡,望著窗外佇立良久。
“清源縣的喬紅波……。”樊文章喃喃地念出了這個名字,忽然瞳孔一縮,眼睛裡露出一抹驚喜之色,“我想起來了,陳書記之前想把你調到江北市市委辦,而你卻選擇了臨時借調省政府辦公廳,就是你吧?”
“對。”喬紅波點了點頭,麵色古井不波。
樊文章輕輕點著頭,心中震撼不已,怪不得人家寧肯去借調,也不來市委辦,原來跟姚剛是有關係的!
沉默幾秒,他語氣輕緩地說道,“這一次來,你的任務艱巨,諸事多加小心,出了任何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他從來隻說漂亮話,但是卻不表態。
如果換做其他的乾部,聽說姚剛經常誇讚自己,那一定會跟喬紅波興奮地攀談幾句,說一說恭維姚剛的話,誇一誇喬紅波非常能乾等等。
但是,樊文章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喬紅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便到了晚上的九點半。
人們陸續地從瀾峰大酒店裡出來,相互攀談幾句,又各自散去。
陳鴻飛出來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
樊文章盯著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自己的那位商界的朋友,一定是沒有給出陳鴻飛想要的價碼,所以陳鴻飛找了個借口,提前離席的。
這個家夥,眼睛裡隻有一個字,錢!
真是整個江北市老百姓的悲哀呀。
“我們在這裡,看著陳書記離開。”樊文章推了推鼻梁骨上的眼鏡兒,“接下來怎麼做呢?”
喬紅波立刻說道,“好戲即將開演,您不要著急嘛。”
好戲?
樊文章腦海裡閃過一個問號,這能有什麼戲好演嘛。
此時的陳鴻飛上了車,他啟動汽車調轉車頭,開出停車場,就在這個時候,早已經蓄勢待發的安小柔,猛地一個箭步衝出來。
人撞在了汽車的左前方。
“啊!”安小柔倒在了地上。
陳鴻飛本來對今天晚上,那位老板的行為非常不滿,老子吃你的飯,是給你麵子而已,你還想僅憑一頓飯就辦事兒,真是想瞎了心呢!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忽然從車裡衝出一個女人……不,是姑娘。
陳鴻飛看著倒在地上的安小柔,不由得眉頭一皺,她短裙下麵裸露出來的兩條,宛如筷子一般筆直的大長腿上,有些許的擦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