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嘿嘿一笑,“二哥,我其實是裝醉的。”
裝醉?
滕剛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搞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喬紅波這個人,其實還是非常狡猾的。”滕雲調整了一下坐姿,壓低聲音說道,“您久不在老城區這邊住了,對他的事情,可能多少有點不了解。”
“你很了解他?”滕剛問道。
“豈止是了解呀,我們兩個接觸頗多呢。”滕雲語氣幽幽地說道,“這個喬紅波,以前剛到老城區的時候,名字是叫做李玉橋,自從他到了老城區,麻五進去了,老潘跑了,騰子生也落得這樣的下場,即便是連新街口的瘋子,隨後他媽的也落了個玉石俱焚的下場,你就說這個人,究竟有多卑鄙?”
以前的時候,滕雲對喬紅波,那是感恩戴德的,但是現在不同了,因為掃黑除惡的緣故,騰子生這些混混們幾乎已經銷聲匿跡了,即便是還活躍在老城區街頭的那些社會邊角料,也不再胳肢窩裡夾著砍刀,四處亂晃了。
混混的覆滅,對於滕雲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洗頭房乾不成了,以前可以躺著數錢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他不認識什麼王耀平,更不認識宋子義,但是他卻實打實地見過喬紅波。
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人們瘋傳喬紅波其實就是王耀平派到老城區來的臥底,所以滕雲對喬紅波那叫一個恨之入骨,即便是晚上說夢話,也得問候喬紅波的母親幾句。
所以此時此刻,滕雲抓住機會,豈能不個敗壞一下喬紅波的名聲?
“你說的,是真的?”滕剛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當然是真的了。”滕雲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糊弄誰,也不可能糊弄你呀,喬紅波這小子,真他嗎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他這麼一說,滕剛開始犯起了嘀咕,喬紅波接近自己,難道真的是有什麼目的不成?
可是,自己從來沒有乾過什麼打得違法犯罪的活動,最多就是帶著手下的二三十號兄弟,幫彆人在談判的時候撐撐場麵,以前還乾過要賬的買賣,後來也已經金盆洗手了。
喬紅波如果想要搞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救自己呀。
“你的提醒,我已經知道了。”滕剛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我還有點事兒,就先回去了。”
離開了酒店之後,滕剛立刻開車回了家,然而他剛剛掏出鑰匙,打開自己家的那扇破門的時候,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後麵那條,黑漆漆的胡同。
當他看到,兩個黑影並排著朝自己走來的時候,滕剛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又扭頭看向了胡同的另一頭,而另一邊,同樣也有兩三個人,堵住了他的逃跑之路。
滕剛的腦瓜子,嗡地一下變大了。
我靠!
竟然有人在堵自己!
正當他猜測,對方是什麼人的時候,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他猛地轉過頭去,隻見三四個警察,正朝著自己撲了過來,滕剛瞬間感覺,有種頭皮炸裂的感覺,他扭頭就跑。
三麵被堵,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對門的鄰居了,滕剛鉚足了勁兒,猛地一個箭步衝到牆邊,另一隻腳蹬在牆壁上,與此同時,雙手立刻扒住了牆的邊沿,隨後腰部一用力,整個人騰空起來,翻身跳進了院子裡。
雙腳落地的那一刻,他就宛如雙腳啟動了發動機的汽車,噌地朝著院子的對麵跑去,同樣的身法,同樣的矯捷,滕剛翻身落在了另外一個院子裡,翻過這個院子,便又落在了小胡同中。
滕剛已經徹底瘋掉了,他不顧一切地逃出胡同口,來到了大街上,掃了一眼燈火輝煌的街道,恰巧這個時候,有一輛出租車路過,滕剛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開車,快!”
司機啟動了汽車,疑惑地問道,“大哥,您去哪呀?”
“彆問,你隻管往前開就是了。”滕剛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