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全走進王耀平的辦公室之後,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麵,張口便問,“局長,你房間裡有沒有好茶?”
“茉莉花茶,要不要喝?”王耀平問道。
“龍井,毛尖啥的,沒有嗎?”安德全問道。
王耀平頓時翻了個白眼,“我這裡是辦公室,不是茶樓,就問你喝不喝吧。”
“喝啊。”安德全說著,用衣袖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
昨天晚上一整夜沒睡,此時此刻的他,身體虛的不行,腦瓜子上的汗,宛如從口袋裡倒出來的黃豆一般,大顆大顆地往下滾。
打開抽屜,王耀平拿出一罐茶來,然後又將上邊的紙抽遞給了他,“好歹也是個副局長,能不能彆這麼邋裡邋遢的。”
安德全嘿嘿一笑,隨後說道,“人活一世,活得就是個率性而為,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局長,教條主義已經根深蒂固了哦。”
隨後,他抽出指紙張擦了擦自己的臉,將廢紙丟進了紙簍裡,然後打開茶葉罐,用手指捏了兩把茶葉,臉上露出一抹不悅的表情,“局長,您這麼大的領導了,就喝茉莉花呀,能不能整點上檔次的,隻要你一個眼神,莫說是幾罐茶葉,估計天山雪蓮也有人會給你摘來的。”
我靠!
這個安德全,簡直太放肆了!
竟然敢跟我耍嘴皮子!
看來你是,拿到了鬼子的一些證據,否則,絕對不敢說這些醉話的。
“我這個人呢,從來不收禮,你也是知道的。”王耀平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如果是你安德全給我送茶葉,我一定會要的,彆人的麵子不給,你的麵子,必須給。”
安德全嘿嘿一笑,“我老婆把錢穿在肋條骨上,想要拿錢賣茶葉,那比要了她的命都難,回頭我暗示一下,我手下的乾部。”
“切。”王耀平滿臉笑意地,撇著嘴,白了他一眼,“不是我看扁了你,即便是借給你安德全一個膽子,你也尿不出那三丈六的尿來。”
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了桌子上,安德全正色說道,“局長,我還真發現了,這個叫鬼子的身上,確實存在著問題呢。”
“你說說看。”王耀平立刻調整了一下坐姿,收斂起了剛剛嬉笑的表情。
“鬼子是誰,現在無法調查清楚。”安德全抽出一張紙,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但是,鬼子有一個小弟,名字叫做滕剛,這個人是老城區的人。”
“你認識?”王耀平問道。
安德全以前是老城區分局的局長,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是認識老城區黑道上的那些風雲人物的,並且隻要涉及到老城區的滕家,姓滕的就沒有一個簡單人物。
“這個滕剛,我倒是有過印象。”安德全慢條斯理地說道,“他跟老城區的混混們,來往並不十分密切,早些年的時候,滕剛開了個要賬公司,從那個時候發的家,也因為這事兒,進過幾次拘留所,但因為性質不是太嚴重,所以隻是以教育為主。”
“至於後來嘛,就很少聽到他的消息了。”
王耀平從抽屜裡,掏出煙來丟給了安德全,隨後又問道,“知道滕剛現在在什麼地方嗎,我希望今天晚上,就能在拘留所裡見到他。”
他現在太迫切地想知道,這個鬼子的真實麵目了。
“抓滕剛容易的很。”安德全喝了一口茶,頓時被燙的五官猙獰不堪,放下茶杯之後,他立刻說道,“但是有一個人跟他來往比較密切,記得之前那個叫李超的人,去世的那天晚上,咱倆去碧月山莊的路上,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王耀平說道。
他豈能不記得呀,當時李超被撞死的那一幕,至今都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