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三國之摸金校尉的崛起!
曹操聞言,眉頭微微一顰,卻沒有顯露出更多的情緒。
秦朗對於自己,到底也僅隻是想要報恩而已。自己殺秦朗到底是對是錯。為何他還能夠站在自己的麵前?
莫名地,曹操的腦海裡閃過一個赤麵長髯的臉孔。
偌大的殿堂裡,一人臥,一人立,相顧無言。
曹操突然感到一陣疲累。
自從陣法被破,曹操的身體一直很容易疲勞。可這一次,他感到的是一種從心底裡升起的,像要將整個身子掏空的無力感。
“我累了,你先退下吧。”曹操揮了揮手,兀自閉目養起了神。
“嗯。”秦朗雖感到了曹操情緒的不對勁,沒大所謂,徑直離去。
許久。
曹操睜開眼睛,緩緩的環視四周。
金碧輝煌的宮殿,溫暖舒適的龍榻,還有牆壁上那每日都會更換一遍的大魏疆域圖。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可百年之後,又有誰能讓自己心甘情願地將這一生的心血交付傳承?
不。哪用百年。曹操看著自己此時孱弱的身軀,不由自嘲地一笑。
沒有時間了。
就在當下,誰有資格繼承自己的衣缽?曹丕,文武雙全,居廟堂可施政略,臨陣前能斬敵酋,在朝中威望也是如日中天,加之此子本就頗有野心,即便現在就傳位於他,相信曹丕也能很快駕馭掌控住整個大魏局勢。
想到這裡,曹操不由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和司馬一脈的關係糾扯不清,這個儲君的位置此刻也不需自己這般糾結難斷了。
幼子曹衝。說實話,他還真是曹操最疼愛也最看好的兒子。早慧的他從小學習本領便是一點就通,無論政史詩書還是九章算術,甚至兵器武藝都是天賦異稟。若是假以時日讓他經曆更多的曆練,誰敢說此子日後不成大器?
曹操甚至相信,即便不將這大魏的江山托於他手,丟上幾萬兵馬錢糧讓曹衝出去自立門戶,他也能在十年內闖出個不輸於今日西蜀的家當出來。
何況,他還那麼年輕。
成也年輕,敗也年輕。
即便這是我親手給衝兒你設的圈套,可你為什麼,為什麼就這麼沉不住氣,非要向裡邊跳呢?你那麼年輕,為何還那麼心急呢?
曹操感覺眼角有些發熱,急忙仰起頭不讓那濕滑的液體從眼眶裡流出來。即便這裡不會有任何人看到。
秦朗?
曹操腦中突然閃過這個名字,旋即搖了搖腦袋,還覺不夠,又一拳重重砸在了鬆軟的龍榻上,發出沉沉的悶響。
即便信任,即便親近,即便幾如父子。
可到底不是父子。更何況,即便為了保全曹府,他願意把魏王的位子交給秦朗,秦朗也不會要的。
沒來由的,曹操又想起他那句“三墓之約過後,再不相欠”,無力感再度襲來。
甚至他的心都不會一直留在大魏這邊吧?
曹操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考慮一個外姓臣子這樣荒誕的想法,大概是病情又加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