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大概是快頭更了。”
瞎子掐指算到“頭更,那就是子時,子乃癸水旺盛,偏北方向旺盛,南方的火與北方的水持平了,那西方的金又弱了,南方有火克殺,北方有水消耗體能,我們再往西北。”
等瞎子說完,我們沒走幾步,眼前真的有條路,隻不過中間有個一步來寬的深溝,向下望去,望不到底。
我說道“走這條路?”
“對,繼續走,碰見岔道口再告訴我。”瞎子說道。
我們跳過那個深溝,好容易將瞎子用繩子放了過去,再往前還真的發現了跟之前不同的景象。
“厲害,到底是專業哈,這條路還沒走過呢。”伍術歎道。
我說“還好,這人沒算白請。”
瞎子咧嘴笑道“彆高興的太早,你們以為找到了生門就完事兒了麼?”
“生門嗎,不就是生的意思?”阿采說道。
我說“不對,瞎哥應該還有彆的事情。”
“恩,還是你聰明,這是個陣法,可不是找生門玩,我們要找到的是如何破陣之法。”孫瞎子說。
我十分的不解,問道“那你說的生門在哪?”
“按照八卦的走向,生門的對麵是死門,也就是我們來時的道,但隨著時間的變化,生死門是變化的,二更天之前我們必須要找到生門的節點。留下個人,還要有人跟著我去找死門,再留個人,最後的人帶著我去找開門,到了那裡才能找到我們如何出陣的辦法。”
“我的天,這不是繞圈子玩麼?”我說道。
瞎子說道“八卦陣本身就是個消耗性的陣法,打仗的時候,用它來消耗敵方軍隊的實力與士氣,陣法也絕對相同。”
我點頭道“得了,彆浪費時間了,快點走。”
按照瞎子說得,我們很快的走到生門的節點,瞎子讓劉老四留在了那裡。緊接著我們又沿路返回,很快,又找到了死門的節點。
死門處,是個不見底的深溝,再往裡看去,是見不到頭的深洞,在深溝的兩側還有在半空搖晃的巨石,看上去隨時有可能落下來。
“不用怕,隻要我們能在二更前衝破了開門,你們就萬事大吉。”瞎子說。
“要是不能呢?”伍術問道。
瞎子說“不能的話那隻有等死了。”
伍術滿臉不爽,我與他說道“想法子搞點設計,讓這些石頭落下來也砸不到你。”
隨後我跟阿采帶著瞎子往開門去,我問“開門怎麼找?”
“恩,我們背後是死門,開門是最後一門,也是連接休門與整個陣法的關鍵點,隻有把它破掉了,這個陣法才算是解了。”瞎子說。
我又說“那破掉之後,他們兩個人怎麼辦?”
“陣法破了,他就不會隨著時間而發生道路的變化,回來找他們不就完了。”瞎子說完之後,讓我用司南打方向。
我問“這回往哪走?”
“往來時的路回去,到深溝那裡想法子跳下去。”瞎子說道。
我立刻驚住“你傻了吧你?下去了我們不就死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眼看就要二更了,想法子下去就有可能不死,不下去,我們都得玩完。”
我真恨不得把瞎子推下去,也就是看在他看不到東西的份兒上,不跟他一般見識。
按原路返回,我們到了那道深溝,我探頭向深溝下望去,心中冰涼,回頭問道“開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讓伍術下去啊。”
“那時候我還沒法子確定開門就是這裡,下去吧,看見什麼機關給他破了,整個陣也就破了。”瞎子說完之後,自己坐了下去,從腰間翻出煙袋吧嗒起來。
我撿了塊石頭向那深溝裡扔了下去,根本就聽不到聲音,我心中沒有了底,裡邊又黑,我看了看阿采。
阿采也很矛盾的跟我說“小牤哥,所有人的命可都交給你了。”
我心中亂的很,這哪裡是破陣,這簡直就是開玩笑。不過我也沒有辦法,用繩子在石頭上拴住,這頭將自己的腰間綁住,我沿著繩子慢慢的向深溝內滑去。
好在我們的繩子帶的足夠長,我也不知道到底向下滑了多久,隻感覺越向下,越冷,沒多久,借著鬆油燈的光線都可以看出我吐出的哈氣。
片刻,我隻感覺到腳下輕輕地滑了一下,大塊的石頭滾落而下,同樣是沒有半點聲音。
“小牤哥,快到二更了,加油啊!”阿采喊道。
我此時身上已經被汗浸透,衣服表麵居然結出了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