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下回可不能如此墮落了!”
巡邏隊長在心裡對自己說“我是來監視的,不是來吃香喝辣的!可不能忘了正事!”
她已經是個成熟的打工人了,怎麼能忘記本職工作呢?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
“老板,再來一碗!”
巡邏隊長衝後廚大聲喊。
成熟的打工人就該學會摸魚啊!
不要老想著工作,會累垮自己的!
“來了來了!”
東溟暗推著小餐車,啪嗒啪嗒滿屋跑,給叫著要吃飯的巡邏隊隊員們上菜。
他“啪”一下端來一碗香噴噴的炒飯放到巡邏隊長桌上。
巡邏隊長驚訝“我還沒點呢,這就做好了?”
東溟暗抽空回她“老板說你這時候肯定吃完要點下一碗了,所以提前給你做好啦,免得你又餓得胃疼。”
巡邏隊長感動不已地抄起勺子“老板……大好人啊!”
我曾經竟還懷疑過你,我真不是東西!
東溟暗迅速給巡邏隊上完菜,餐車上還放著一碗清清淡淡,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雞蛋麵,他推著小車,來到角落的座位前,將麵放到桌上。
“客人,你要的雞蛋麵。”
東溟暗說著,忍不住多看了坐在角落的男子一眼。
即便身著樸素短袍,也難掩男子昳麗姿容,眼下一點紅痣,如淚珠般盈盈動人。
他默默坐在角落,仿佛與周圍的桌椅擺設融為一體,沒有太多存在感,卻又莫名惹人注目。
男子拿起筷子,對東溟暗一笑“小兄弟,麻煩了。”
這一笑,仿佛從安靜美麗的雕像,變成鮮活清雋的人。
離得近的幾名巡邏隊隊員為之一靜,有幾人偷偷瞄了幾眼,壓低聲音說小話“好漂亮的男人呀!怎麼覺得有些眼熟呢?”
“是他,我記得他——菩薩鈴醫!前些日子我去慈幼局辦事,他就在那兒搞義診,給老弱婦孺看病,還免費送藥熬藥。”
“原來是他!就說怎麼眼熟呢……我五年前就聽過他的名字,菩薩鈴醫,一命一價,富人千金,窮人一花。”
“我以前還以為他是故意搞這些噱頭的沽名釣譽之輩,可他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免費為窮人治病,我娘說家裡有個親戚被醫館大夫判死刑,是他救活的……我才知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也是真心想做好事救人。”
原本隻是想欣賞美色的巡邏隊員們聊著聊著,才知道角落的男人,原來也是離國有名的人物。
“說起來……你們或許沒注意到,其實從三天前開始,他就在這兒吃飯了。”
有人忽然說“我總是坐這個位置,他也總是坐那個位置,所以我每次都注意到他,他每次隻點一碗雞蛋麵,安安靜靜吃完,安安靜靜離開,我聽說這位菩薩鈴醫尋常不在外吃飯,如今怎麼破例了?”
她話落,桌邊為之一靜。
很快,有人搶答“那還用說?當然是我們紀老板的手藝太好啦!”
眾人對這個答案十分信服“的確,這世上沒有人能隻在紀家食肆吃一頓——如果沒有下一頓,一定是那個人出事了!”
巡邏隊的人吵吵鬨鬨著,一窩蜂地來,也一窩蜂地走,留下滿桌子乾乾淨淨,湯汁都被舔乾淨的餐盤。
角落中的男人一碗雞蛋麵都還沒吃完,比他後來的巡邏隊卻已經離開了。
也還沒到尋常人吃早飯的時候,紀清晝知道巡邏隊的人都走了,端著她與東溟暗的早飯從後廚出來。
二人吃到一半,一隻大手將幾文錢整齊放在紀清晝手邊空位。
那隻手並沒有養尊處優的細膩痕跡,相反還有一些細細的傷口,指腹留著一層薄繭,一看就知平時是乾活的。
隻是這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即便有些許“瑕疵”,也難掩好看,不如說這些瑕疵為這隻手增添了幾分彆樣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