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咧咧啥,啥金銀寶貝的,你妹妹又不是神仙。”白老太太轉身嗬斥尤金桂不要瞎說。
“奶,咱中午炒大鵝蛋,再煮幾個鴨蛋用蒜泥拌著吃咋樣?爹愛吃雞蛋蒜,鴨蛋拌蒜是一樣的。”尤金桂挨了訓,也不生氣,將一盆鵝蛋端進廚房,挽著袖子主動請纓午飯她來燒。
中午可以打牙祭了,生什麼氣啊!
白老太太也這樣想的,剛想點頭讚同,尤金桂接下來的話將她氣的想順手操起身邊的棍子擲過去。
“奶,咱中午再宰倆大鵝燉著吃唄,我可愛吃鵝肉了,野生的還沒吃過,一定很香……”
尤金桂殺鵝刀都拎在了手裡,盯著最肥的倆大野鵝眼冒光。
“吃吃吃,就知道吃。這野鵝是下蛋的,不是讓你吃肉的。”
“我看小姑這兩天瘦了,腮幫子上的肉都快沒了,不是想著給她補一補嗎?”尤金桂悻悻地踢了踢腳下的磨刀石。
小福圓捏了捏自己的腮,蘋果肌嘭嘭嘭,粉嘟嘟的都是肉!
她不需要補。
春耕的活不輕鬆,白木板等人在地裡勞作出了大力氣,今兒的蛋都用來吃,敞開吃。
韭菜炒鵝蛋,白水煮鴨蛋拌個鴨蛋蒜,煎荷包鵝蛋,奢侈一把在整個硬菜虎皮鴨蛋,剩下的鵝蛋鴨蛋打散留著晚上包餃子。
白老太太盤算著,心裡開始犯愁。
倒是忘了這一茬。
那麼多野生鵝鴨,怎麼喂養,家裡飼料不夠啊!
總不會為了吃蛋,再花錢買飼料吧,野生的鵝鴨肯定比家養的食量大。
這開支怎麼算都不劃算啊!
小福圓顛顛著小短腿跑過去,拍了拍鵝的頭,對白老太太說“鵝鵝和鴨鴨,去河邊,吃草,吃蟲子。”
白老太太聽明白了,小孫女的意思是,這野鵝鴨不吃家裡的飼料,去河邊蘆葦蕩裡吃野生的蟲魚草。
進了蘆葦蕩那不就成彆人的盤中餐了?
不對啊,這些年,也沒見誰在蘆葦蕩裡逮過野生鴨鵝。
難不成……
白老太太看向小福圓的眼光,複雜起來。
這事可不能讓村裡人亂傳。
她想了想,走進屋裡拿出紅色粉末兌了一碗染料,給每個鴨鵝頭上翅膀上染一搓紅,當做標記。
意思這些野生鴨鵝有主了,是他們老白家的,誰也甭惦記。
以後放鵝鴨的任務就交給白招妹以及他倆侄子。
小福圓想說,奶您不用忙活,鴨鵝也不用放,早上攆到蘆葦蕩裡,它們晚上會自動回家下蛋蛋噠。
它們很聽話的!其他人逮不走的。
白老太太不放心尤金桂的廚藝白糟蹋了蛋,鑽進廚房親自主廚,讓尤金桂燒火,甄氏也來打輔助洗個菜淘個米啥的。
尤金桂覷著婆婆乾活的樣子,心裡想,太婆婆總罵她偷懶耍滑,婆婆才是老白家的隱形享福人。
不太會下地乾農活,也不太會燒火做飯。
依照太婆婆的性子,居然能容忍她到現在。
白老太太寶刀未老,很快做了一桌子菜。
白家其他人從地裡回來,遠遠地就聞到家裡傳出的飯菜香味。
一進家門,看到滿院子的野鴨野鵝,再瞅到甄氏和尤金桂婆媳倆正一盤子一盤子朝屋裡端菜,各種各樣黃燦燦的蛋為主。
家裡有發生啥奇跡了?
幾個人石化一般盯著小福圓看。
“這些野鴨鵝自個跟著圓寶跑回家的,蛋也是它們下的。”白老太太笑著解釋,朝大家揮手,“洗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