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你咋知道的?”甄氏已經對閨女的感知能力見怪不怪了。
“趕集,見到清荷姐姐。”
是了,上回他們從鎮上回來,白木板閒聊中提到在村口遇到清荷,清荷抱了小福圓,小福圓還給她糖吃。
為這事,老二媳婦還甩了臉子。
“你看到了清荷姐姐胳膊上的傷是不是。”甄氏問。
小福圓點點頭。
其實不是她看到的,是她感知到的。
不僅手臂上有,身上也有。
甄氏心裡漫過錐心的疼。
清荷打小就不喜吐露委屈,她胳膊上的傷肯定沒給夏婆子知道,她在韓家的日子隻怕比青皮看到的還要苦。
甄氏拿清荷當半個閨女看,清荷對她一直很親,小時在她懷裡滾過,稍微大一點趴在她耳邊講女孩兒的悄悄話。
連夏婆子都嫉妒,說清荷待她比親娘還親。
清荷如果嫁給白二壯,哪怕沒孩子,她也會好好待清荷。
韓家不做人,居然朝兒媳婦下那樣狠的手。
甄氏心裡一行歎,一行罵。
沉甸甸的小閨女靠在懷裡,甄氏將她摟緊了。
甄氏抱著小福圓走進院子裡,小福圓扭動身子從娘親懷裡滑下來,追了一會蝴蝶,采了幾朵花。
甄氏看了一會子小福圓,走進上房。
白老太太盤腿坐在床上在點錢,臉上笑開菊花,見甄氏來了,抽出一塊銀子遞給甄氏“你扯身南邊來的好料子,做條裙子穿,剩下的給小圓寶做衣裳。”
“我都這年紀了,孫子都有了,穿啥都一樣,這銀子娘你留著家用吧。”甄氏不接。
“有孫子又咋地,你又不老。該打扮也得打扮,從前家裡是沒錢,現在有了點碎銀子給你扯身衣裳不是該的。”白老太太沒好氣地說。
甄氏心下感動,夏婆子說的對,同是童養媳,她的日子卻一點不苦。
白老太太繼續點碎銀子,這些日子她心裡美的很。
小福圓招來的野鵝野鴨,每天下二三十來隻蛋,而且那鴨蛋還是雙黃的。
自家吃不完,白木板挑著去鎮上賣,遭到瘋搶。
醉清風的譚老板對也為求知若渴,一看白木板挑了那樣多那樣大的鵝蛋鴨蛋,眼睛都放光。討價還價中,發現此人居然是兒子同窗白家小哥的爹,直接將白家的蛋包圓了,讓有多少送多少,價格開的還比市麵高。
譚老板感慨,白家兒子給自家酒樓專供話本子,白家老爹給自家酒樓專供蛋。
這是什麼樣的緣分。
白家賣蛋賺了些錢,白老太太光聽銀子聲走路都帶勁。
甄氏見婆婆處在興頭上,就大著膽子將夏婆子求她的事和盤托出。
“不行,讓小圓寶去清荷家過些日子這事我不答應。先不說旺不旺,小圓寶人還沒個桌子腿高,去誰家我都不放心。”
果然,白老太太沒聽甄氏說完就斷然拒絕。
夏婆子咋想的。
夏清荷沒孩子,這事求佛問郎中,就是不能找小圓寶。
鄉裡屁大的事都透風,這事要是開了個頭,到時,這家也借,那家也借,小圓寶她是白家的活寶貝,不是一個物件借來借去的。
白老太太氣的肝疼。
“你和夏婆子有情分不錯,老二傷了清荷一場也是真的。但說句公道話,咱家老二傷清荷不是他想傷的,是各種事紮在一起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夏婆子就不應該拿二壯和清荷之間的事作伐子,將小圓寶扯進去,小圓寶和這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老太太很不客氣的埋怨夏婆子。
“我要是夏婆子,我就問到韓家臉上去,到底誰不能生孩子,該吃藥吃藥,該和離和離,把小圓寶扯進去算啥?”
白老太太一行說,一行氣。
清荷喊了她那麼多年奶奶,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沒過門她也覺得可惜。
清荷日子不好過,她也心疼,心疼歸心疼,可是把小圓寶扯進去就不行。
彆說她心硬,心不硬咋能把落敗的白家給撐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