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對劉鴻說道“劉大人不必小心,恐怕現在有個官司要你斷呢。”
這時,大船上的李進看到縣令劉鴻,猶如見到救命稻草一樣,高聲喊道“劉縣令,請為學生李進做主。”
縣令劉鴻兼任本縣學政,今年春天來私塾訓話,所以李進自然認得縣令。
劉縣令眼前一黑,這人他壓根不認識,再一定睛船上坐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婦人,心下轉了轉,隻覺今兒就不該來參加荷花節。
劉寡婦不認識劉縣令,但她也不懼縣令,她心裡還巴不得有縣令的介入真能和李進做成事呢。
“縣令大人,你和我家李公子是舊識嗎?民婦相信你不會偏袒李公子。請為民婦做主,李公子要對民婦始亂終棄。”
這畫風走向把劉鴻驚著了,他以為這婦人是年輕學子的親娘,聽這意思倆人有一腿?
這學生口味可真是……真是彆具一格。
李進聽了火冒三丈,什麼叫始亂終棄,他好端端的被人從水裡撈出來,又沒有求著她撈,對方卻挾恩相報。
一個能當自己親娘的人,劉縣令肯定不信這套說辭。
大船靠了岸,劉寡婦硬拽著李進上了岸。
李進掙紮,但耐不住劉寡婦力氣大。
來到人群中,劉寡婦立馬演技附體,哭著喊“我舍命下水救了李公子,他許諾隻要活命就要娶我,現在他翻臉不認人,請大夥兒給我評評理……”
劉寡婦撥開濕漉漉的頭發,露出一張哀切的麵孔。
圍觀人群倒抽一口氣,這不是經常在淮水畔賣魚的劉寡婦嗎?
她怎麼和李進扯在了一起。
荷花節人本來就多,加上人對花邊緋聞八卦本能驅動,瞬間吸引到很多人圍觀。
半老徐娘和正當青春的公子組合,讓人浮想聯翩,一下子引爆全鎮,大家連荷花都不賞,紛紛擠來看熱鬨。
李進恨不得現場暴斃。
“唉,那不是李家小子嗎?不是說他救了徐家姑娘,徐掌櫃要把千金許給?”
“他不是會水嗎?怎地自己落水不能遊上來?”
“這事透著古怪。徐家掌櫃根本不樂意女兒嫁給他,他娘今早還硬上門提親呢。”
“這事說不定都是這李進故意編排的,誰知道他娘那個人啊,滾刀肉一樣。”
“現在好了,她娘和劉寡婦就看誰能克製誰了?”
周圍人紛紛議論。
相比較徐掌櫃的女兒落水被李進救,李進落水被劉寡婦救話題性明顯更足。
被這事一蓋,大家就完全忘記了徐嬌嬌的謠言。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要你救了,你見到我就撲上來,還怪我了。”李進氣結道。
沒想到劉寡婦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打濕的汗巾子,朝李進拋了個媚眼,說道“李公子,這是你送給奴的汗巾子。奴在淮水畔賣魚,你還買過奴的魚呢,你上次沒銀子,用這汗巾子抵押,奴還以為,以為……”
劉寡婦低頭不語。
李進簡直惡心死。
他自己都不記得買過這個寡婦的魚,但汗巾子確實是他的。
“劉公子,你是不是覺得奴是寡婦才欺負我?”
“你彆看奴年紀大又是寡婦,但奴可是最會疼人的。以後你隻管讀書,家裡的活交給奴,缺銀子了,奴會賣魚養你。”
李進被人圍觀,張嘴結舌,給自己親娘一樣大的寡婦當新夫,他就是死也不從。
劉寡婦繼續說道“奴的兒子也會把你當親爹孝順。搖籃裡的爺爺,拄拐兒的孫孫,咱家倒也沒有那麼誇張,咱兒子也就比你大三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