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圓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感覺鼻子有點癢,原來是進來了一隻蚊子。睡夢中,用手揉了揉鼻子,蚊子被趕走了,於是再次安然入睡。
小福圓睡夢中時,她的清荷姐姐正處於風暴中。
這次風暴不是來自於韓家的威逼,而是來自兄嫂的圍剿。
本來她兄長夏青皮支持清荷和離,且做好了去韓家給妹子撐腰要放妻書的準備。
夏青皮信誓旦旦對夏清荷說“有哥在就有你一碗飯吃”,結果嫂子鄭氏從娘家回來後,一切就都變了樣。
鄭氏平時算是明事理的人,和夏清荷之間姑嫂關係一直都不錯。
但是在夏清荷和離事件上堅決反對。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認為自古以來女人就要從嫁從夫,哪怕守了寡也不能另嫁,和離根本就屬於離經叛道。
這就不是一個正經女人該乾的事兒。
鄭氏認為夏清荷在韓家又不是過不下去,做人兒媳婦的哪個不在婆家受點氣。
“你隻顧著你妹子,卻沒想到咱家也有女兒。不是我不讚同妹子和離,而是家裡有個和離的姑姑,外頭哪管是誰的錯,以後咱家女兒這說親上就矮了一頭。”鄭氏給夏青皮講道理,“清荷無辜,咱家閨女不更無辜?她啥也沒乾呢,就被牽連著以後說不上好親事。”
說到此,夏青皮不得不慎重起來。
自家女兒娟兒今年十歲,再過兩三年就要議親。娟兒長的像她姑姑一樣,從小是美人胚子。鄭氏一直希望將她朝鎮上殷實人家聘,這兩年,娟兒已經在鎮上媒婆那裡排了號,媒婆已經給選了幾戶殷食人家年紀相當的小子,就等她到了年紀就議親。
如果家裡有個和離的姑姑,肉眼可見的會影響到娟兒的親事。
“昨兒在山上,大壯兄弟給我說,當哥的要給妹子撐腰。說如果是他妹子,早都拿了和離書,清荷到底是我妹妹……”夏青皮一邊動搖,一邊想到妹子的委屈。
“咱家拿啥給白家比?白家兄弟眾多腰能撐起來。白家就一個女兒,無論嫁不嫁,和離不和離,都不影響大郎他們一群侄兒的親事。再說小圓寶是鄉主,給家裡帶來多少出息,就算在家裡供著也不影響大郎幾個結親。咱家能一樣?咱們要是沒閨女,我第一個讚同清荷和離。”鄭氏抹著淚道。
說到此,她心裡未免埋怨清荷太過於剛烈,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當初要是咽下尤家的一口氣,嫁到白家,也沒有這等破事兒。
“要我說,等韓家再來接,就順勢讓她回去。她不就是咽不下韓家讓她下堂當妾嗎?咱們托村長和白家大叔當中間人講和,讓清荷和那韓大郎寡婦平起平坐當平妻,不能生孩子總歸會矮人一頭。”鄭氏提出解決方案。
夏青皮本來就不是主意大的人,聽到鄭氏這樣說,還在猶豫。
“你不好意思給妹子說,我去說。我這個當娘的,我總得替我閨女打算。”鄭氏說完進了清荷的屋裡。
夏清荷正在繡針線活,聽了嫂子的來意,立馬明白嫂子的意思。
隨後而來的夏青皮和老娘一臉歉疚的望著她。
夏清荷心下涼了涼。
“……妹子,我這個當嫂子的總不會害你,你一個人沒兒沒女的沒個依靠,即便你回到娘家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回到韓家好好的過日子,你又能乾,反正錢捏在你手裡,妹夫乾啥事你裝作看不見不就行了。你和妹夫的感情本來就不睦……”
鄭氏就差點說你和韓山又沒感情,又不是像白二壯那時候,你眼睛裡不存在揉不進沙子,糊弄糊弄日子過下去得了。
但是夏清荷不願意啊,她和韓山已經走到窮途匕見的地步,她怎麼可能在回去。
她即便和韓山沒有感情,也不願意在韓家當妾,甚至當平妻,由著韓山的姘頭罵她是不下蛋的雞。
“嫂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怕我回到娘家會影響到侄女的親事麼。”夏清荷冷笑著,一下子戳破鄭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