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尤金桂去端水了,又一陣腳步聲,尤金桂端著一大盆水回來了。
“奶,不用麻煩您老人家,我來潑,是先潑兒子還是娘?”尤金桂問道。
“兒子。”白老太太出聲道。
還沒等於氏睜開眼,尤金桂出手飛速,“嘩啦”一聲一盆水澆在了羅誌頭上。
羅誌嗷了一聲。
儘管此時是四月份,天氣已經轉暖,但剛從井裡打出來的冷水依然激的羅誌渾身哆嗦,顫個不停。
“誌兒。”於氏身上同樣濺了一灘水,卻隻顧心疼渾身澆透的兒子。
“你大膽,敢拿水潑我,我可是童生。”羅誌環顧四周,見是個農家院子,眼裡湧起濃濃的不屑。
“你是童生算啥,都給你說了我是秀才娘子。”尤金桂將盆丟在地上拍拍手。
羅誌看到眼前站著小福圓,眼神朝她口袋望去,唯恐裡頭冒出一條蛇出來。
於氏摟著羅誌,著急忙慌的要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到兒子身上,手哆嗦著沒有解開。
“說吧,你們來村裡乾啥的?”白老太太出聲問道。
於氏看到眼前站著個滿頭花白的鄉裡裝扮的老太太,知道這就是白家老五的祖母了。
站在白老太太身邊的正是寧家丫頭。
於氏心裡冷笑,隻怕白家還不知道寧家一女兩許的事情。
她就不信這種事會有人真的不在乎。
反正自己目的都被戳破了,乾脆破罐子破摔。
於是笑著對白老太太陪笑道“老太太,實在不相瞞,我是羅家人。”
白老太太含笑瞧著於氏,說道“就是你們羅家要給我家搶媳婦的?”
於氏瞧了一眼白老太太身邊的翠翠,咬牙道“不是我們要搶,這其中實在有誤會。寧家丫頭是她爹早已經將她許給了我兒,不知怎地又把她許給你們白家。”
“你胡說,那是喝酒胡亂說的,怎能作數?”翠翠急了。
白老太太疑惑的一挑眉“這樣說,寧家是一女許兩家,兩頭押注?”
於氏心裡暗喜,這老太太心眼明亮,一下子就想透了。
“沒錯,確實是這樣。這是我兒子……老太太能不能給我兒拿一件衣裳。”於氏說道。
白老太太沒聽見一般,繼續問“就你這兒子和翠翠指腹為婚的?”
於氏終於將身上的披風解開披到兒子身上,咬牙道“沒錯,就是我這兒子和翠翠定下的親事。”
“我家男人死了,寧家也沒有說不認這門親也不說認,就拖著。我還尋思是不是我家兒子沒有出息,現在他考上了童生我們才知道原來寧家已經把這丫頭許給了你們家。”於氏指著翠翠,話裡話外都是寧家不地道。
“確實是老太太所說寧家兩頭下注,現在我兒考上了童生,寧家又要認下我們家這門親事。我想來想去,這事情不妥當,就好心好意來提醒你們,以免上了寧家丫頭的當。”於氏說道。
翠翠跑到白家不知道說了啥讓白家人站在她這一方,她一定要錘爆這丫頭。
絕對不能就讓她和白家的親事穩穩當當。
“寧家這事做的確實不地道。”白老太太沉吟一番說道。
於氏不住的點頭,看來白家老太太不是糊塗人。
“但是呢,這事不能聽你一麵之詞,萬一你是來陷害的呢?”白老太太說道。
於氏大呼冤枉。
“翠翠,你可承認你和這小夥子有過婚約?”白老太太指著羅誌問道。
翠翠搖頭。
那還廢話什麼,白老太太早耗儘了耐心。
“把他倆關柴房吧,估計過一會你舅舅家就來人了,看人咋處理。”
白老太太一咬牙,命白二壯和尤金桂將羅家母子關進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