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一定很奇怪,為何我們母女仨要和姨媽家疏遠。”陳靜兒仿佛能看透老夫人的心思,沒有提及自己的需求,卻主動提及和白家的恩怨。
既然決定投靠鎮國公府,必然要想出和白家不可調和的恩怨。
反正白家不帶她們玩,那麼就捶死兩家的仇。
“說說看。”老夫人開口道。
“我妹妹幼時和白家老四定了親。”陳靜兒撇了一眼陳萱兒開口道。
這樁恩怨,不是她獨自編的,而是昨兒母女仨一起想的。
自打見了皇上的英姿,陳萱兒愈發覺得白盼妹拒絕自己是羞辱,不僅如此,自己去尼姑庵受的那些苦也是拜白家所賜。
如今白盼妹考上狀元風光無限,小福圓又受到太後的歡心,自己和母親姐姐在京城沒有任何依靠。
因此對白家的痛恨更上一層樓。
恨不得白家就此倒了大黴。
“我和四表弟定了親,說好的等他考取功名就迎娶我進門。誰知道他考中秀才時和我退了親,讓我在老家丟儘了臉,所有人都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恨他的無情無義……”陳萱兒搶著恨恨的說道。
陳萱兒是這樣的人,自己得不到的恨不得毀了。
明明是從前陳家嫌白家窮,才不給白家結親的,結果因為白盼妹有了出息,陳萱兒在不甘心中隻得編造謊言來麻痹自己。
這謊言在心裡演繹了無數遍,連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老夫人聽了陳萱兒的痛訴,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
這也是人之常情,白盼妹考上狀元,自然攀向更高的枝頭。
彆說是定親了,就是有妻女一樣可以另擇良木,她女婿範仕傑就是如此。
她也沒覺得有問題。
反正讓陳家對自己更死心塌地就是好事。
“那白家可真夠無情無義的。”老夫人淡淡的說道。
“還不止呢。我帶著夫君上門理論,我夫君被白家……被白家打的不能人道……”陳靜兒忍不住紅了眼圈,“因為這事,婆家不容我……”
老夫人恍然大悟,怨不得和離了,原來是這事兒。
老夫人忍不住聯想上次白家人當街和自家發生衝突的事兒,一群鄉野粗夫和潑婦,確實是他們能乾出來的事。
“所以白家毀了你們姊妹倆,你們就和白家為敵?”老夫人問道。
“正是。”陳靜兒擦了擦淚,語氣堅毅。
老夫人不置可否,輕輕咳了兩聲。
“大伯母,不止這兩件事讓我們恨毒了白家。”
陳姨媽忽然開了口。
“實話和大伯母說了吧,就算沒有這兩件事,我同樣恨白家。與其說我恨白家,不如說我恨姐姐。”陳姨媽一咬牙恨恨的道,“大伯母知道的,從前在家裡時,什麼好事都是姐姐的,從太奶奶起闔家都把姐姐捧在心尖,對我卻淡淡的,我就像姐姐的影子。”
“我從小就恨姐姐。憑什麼都是鎮國公府的千金,她受儘寵愛,而我永遠都跟在她身後。你不知道,當初她被賣到揚州的時候我可開心了,誰知道她又被白家給救出來了。哪怕到了淮城,她依然受到白家疼愛,而把我丟給杜姥姥過苦日子,所以我最恨的人是姐姐。”
這番話雖然是陳靜兒授意她當著老夫人麵說的,卻也是她的內心話。
她這番話說完,老夫人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向陳姨媽笑了。
“蓉兒,你的心思大伯母怎麼不懂呢?以後都是一家人了,留下用飯吧。”老夫人朝陳姨媽招手,陳姨媽來到老夫人跟前被她拉著坐在了一旁。
陳姨媽心裡詫異,這番話效果那樣大?一下子觸動了大伯母的心思。
看來靜兒確實有幾分拿捏老夫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