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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皇上來說,這道賜婚聖旨有點倉促和迫不得已。
皇上本來遲遲下不了給雲安公主和白盼妹賜婚的決心。
他不像太後,他做不到對雲安公主帶著親女兒般的純粹。
作為上位者,他凡事都以利益為重。
就算親生的公主,他也要不能由著公主在親事上自由。
像所有的公主一樣,雲安公主的親事需要發揮最大的價值,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鬆口。
但甄琛對太後的試探改變了這一切,太後逼迫著皇上下了旨意。
太後不想讓朝中任何人拿著雲安公主的親事來說事,尤其是摻合進夏戎兩國議和裡頭去。
甄琛剛到家,就得知雲安公主和白盼妹的賜婚聖旨已經頒下來。
氣的摔碎了一隻茶盞,濺濕了章姨娘的裙角。
作為曾經老夫人身邊的小丫鬟,章姨娘自然記得甄芙。
她得知甄琛想把自己的女兒甄寄秋許給白盼妹時,心裡是願意的。
她知道甄寄秋作為庶出,哪怕盯著鎮國公府千金的名頭,也不能當鐘鳴鼎食之家的當家主母,無非是嫁給庶子和旁支。
還不如嫁給有前途的狀元,以後靠著鎮國公發扶持,自立門戶成為侯門第一代主母。
卻不曾想侯爺在太後姑姑跟著捧了一鼻子灰,不僅如此,在他返家路上,就下旨把白狀元變成了駙馬。
“老爺,寄秋也不一定要許給狀元,那些進士中選一個是了。”章姨娘說道。
“你懂個啥?”甄琛不耐的說道。
章姨娘可沒有甄琛想的多,她想的就是女兒能尋一個潛力股,卻又翻不過鎮國公府的英年才俊,可以舒心的獨攬當家夫人大權。
“侯爺您不能不替秋兒考慮,她是庶出,侯門大戶的嫡子她攀不上,與其這樣不如在今年新科進士中尋一個有潛力的。”章姨娘說道。
“有潛力的又如何?範仕傑有潛力,一旦得了機會就拋妻棄女。”甄琛冷笑。
彆看在朝中,甄琛和範仕傑密不可分,但他內心卻對他當年的攀附頗為不屑。
和甄琛同樣氣不平的還有鎮國公府老夫人。
老夫人不願意和白家結親是一回事,不代表她願意兒子的建議被太後駁回。
太後啥意思?
她兒子前腳剛走,太後後腳就下旨意。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打鎮國公府的臉啊。
太後糊塗至此,到底誰是她的娘家,到底是侄兒重要還是侄女兒重要。
啥意思,太後這是想捧著白家,拿鎮國公府祭天?
甄寄秋坐在老夫人身旁,垂著頭。
爹進宮之前,她讓姨娘給爹吹枕頭風,如果太後答應了此事,一定要讓她作為被選中的人。
關於太後拒絕了甄家女兒和白盼妹的親事,她心裡不是不覺得遺憾,但更多的是快意。
她忍不住摸了摸臉,範淩儀給的那一巴掌讓她一想起就屈辱。現在表姐的“心上人”被搶走,她都迫不及待想去範府目睹表姐的發瘋了。
甄寄秋猜的沒錯,範淩儀確實在家裡發瘋。
她得知雲安公主和白盼妹賜婚的聖旨下達後,由於不願相信,派人去打聽了三回,每回都是確切答案,她氣的抽報信的人,手都抽紅了。
饒是這樣還不過癮,將自己房間的花瓶琉璃架子全部砸了個稀巴爛。
她堅信自己的心上人被搶了,她堅信若沒有雲安公主橫插一杠子,以她父親的影響力她肯定能嫁給白盼妹。
她恨死了雲安公主。
將雲安公主罵個臭死,拿著一副小人當做雲安公主紮成篩子。
若不是被下人死命攔著,她甚至要去公主府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