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壯想翻白眼。
田麥苗說道“你請我來這裡就是當爹癮訓人的?若是這樣,你儘可以回家表演給範淩儀看,我姓田。”
田麥苗說著轉身就要走。
“逆女!慢著!”範仕傑喝道。
“你也彆給我吆五喝六的,有啥話就說吧。”
田麥苗拉著白三壯坐在範仕傑對麵,氣勢絲毫不減。
範仕傑簡直被田麥苗的態度氣死。
這個逆女,簡直和她娘田二妮一樣說話粗俗不堪。
範仕傑看到田麥苗就忍不住想到過去,他一個讀書人,若不是家境貧寒,他怎麼會放下身段和隻會殺豬賣肉的田二妮結合。
女屠夫田二妮是他春風得意人生上的恥辱。
如今恥辱的印記田麥苗就坐在他眼前。
若不是這個女兒還有點用,他簡直一點都不想相認。
“你如今到了京城,也成家立業了,糾結過去沒有意義。你若是願意,我開祠堂將你正式添進族譜。”範仕傑開門見山的說道。
田麥苗冷笑。
這就是自己的親爹,一向涼薄。
還有臉讓她不要糾結過去。
她和娘親過去的苦難是誰造成的?
施害者卻讓被害者放下成見,她簡直被親爹的厚臉皮驚到了。
如果她放下過去,她娘的死算什麼?
“誰稀罕你們範家的族譜。你還記得過去?你一個落魄書生若不是被我娘收留,你早凍死了。我娘辛苦殺豬賣肉供你念書,你高中探花就去攀高枝去了。我娘錯就錯在對你抱有幻想,以為你是被迫成為鎮國公府的女婿,最後落得命都沒了。你讓我不糾結過去,可以啊,你去給我娘墳頭跪著贖罪,你自己都做不到,又咋好意思讓我不要糾結過去?”
一提起自己的娘親,田麥苗的聲腔都變了。
田麥苗本來不想提這些,她知道哪怕她提起這些,也換不來範仕傑對她娘的懺悔。
範仕傑若是對她娘有良心,該不會縱得甄萍和鎮國公府老夫人將她娘逼死。
但她依然要提。
範仕傑最想抹去的就是她娘賣肉供他念書那段過往。
他越想抹殺掉,她越換起他的記憶。
範仕傑果然聽到此,臉色發青。
“你一直怨恨我在你娘的死上有責任,但是你要知道為父有為父的無奈,不管你信不信,你娘當初的死和我沒關係。”範仕傑說道。
“你可真夠涼薄的,這話不知道你家夫人知道了會怎樣看你?貴府夫人知道你那麼虛偽嗎?你家夫人幫你掃除了我娘,她是儈子手,你就是那個操控的人。”田麥苗說道。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不是我娘,臨死都對你抱有幻想。”
田麥苗一點都不想和眼前的人有任何牽扯,站起身。
白三壯跟著站了起來。
“你可想好了。”
範仕傑臉上的怒氣褪的乾乾淨淨,閒閒的說道“就算你不認祖歸宗,也不必和我結仇,我畢竟是你父親。你現在是白家婦,你家四弟和我同朝為官,咱們兩家結成同枝一體對你四弟隻有好處。”
範仕傑拿出白盼妹來要挾。
白三壯冷笑道“你少拿我四弟來威脅麥苗,就算麥苗答應,我四弟都不會答應。”
範仕傑笑道“白三壯是吧,聽說你在搞海運,你可知道本朝並沒有律令鼓勵海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