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悲痛欲絕的臉,甄萍心如刀割。
母親肯定舍不得範淩儀,但哥哥則不一定。
鎮國公府侯爺已經失去聖心,她不認為自家哥哥會願意擔著得罪太後和皇上的風險去替範淩儀求情。
以自家母親和太後如今的關係,估計也很難辦。
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嫁給那個小國主。
「若是你有個庶妹,這事情就不難辦。」甄萍摟著範淩儀說道。
「庶妹?」
忽然,範淩儀哭腫的雙眼泛出一絲光亮,抓著甄萍的手說道「娘親,庶妹不一定是出自範家,庶表妹不也是庶妹?」
甄萍想了想道「你是說寄秋?」
範淩儀胡亂點頭。
甄萍陷入沉思。
鎮國公府現在有兩個女兒,一個是鎮國公的嫡女甄知夏,一個是庶女甄寄秋。
憑什麼犧牲她的女兒來成全夏國對戎國的控製,太後不是說了作為皇親國戚的他們要食君祿解君憂,憑啥這個解君憂的女兒不能是鎮國公府的女兒。
依甄萍所思,甄寄秋正合適。
不過一個庶出的女兒,本來就是為家族犧牲的,當初太後姑母一個庶女不也為了家族去和親?
甄寄秋不過走太後走的路而已。
再說了,甄寄秋最近在議親,願意和她議親的也不過是些世家庶出子弟或者寒門讀書人,她這樣的出身遠赴戎國做皇後已經抬舉了她。
她有把握說服母親。
「走,去外祖母家。」
甄萍命人備車,帶著範淩儀去了鎮國公府。
「外祖母,您救救淩儀,淩儀不想去不毛之地的戎國。」
範淩儀一看到外祖母,便哭倒在她懷裡。
老夫人的心猶如刀割。
「娘,您救救淩儀吧。」甄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看著女兒絕望的麵孔,老夫人也滾下了眼淚。
「女婿怎麼說?」老夫人命人將範淩儀和甄萍攙到自己身旁。
提到範仕傑,甄萍一臉憤恨。
「……他同意了。我可算是看清他了,他竟然對我們母女那麼狠心。」甄萍罵道。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也不要怪女婿。他作為相國,也難啊!你之所以生氣,是你從當娘的角度看這事,但女婿不是,他不僅僅是父親。」老夫人給甄萍剖析利弊。
「哥哥怎麼說?」甄萍問道。
老夫人沉默不語。
儘管斷定哥哥不會插手,但甄萍依然很失望。
範淩儀同樣知道了舅舅不會幫自己,又是傷心又是憤恨。
「娘,淩儀不能去戎國。娘,我如果有兩個女兒,我肯定舍得一個。但是我就這一個女兒啊!」甄萍痛哭失聲。
「娘您就可憐可憐我,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怎麼忍心讓她去那麼遠的地方。這不是生離,這是死彆。讓淩儀去戎國,就是逼我死。」
這一招果然奏效。
老夫人看甄萍哀哀痛哭,想到她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而且損傷了身子再也無法生育,讓範淩儀去戎國,簡直是奪女兒的命。
「太後可真狠心。」老夫人罵道,「我就豁出去再去求一求她,她哪怕讓我對甄芙跪下我也答應。」
「娘,倒也不必去求太後。」甄萍說道。
「哦?」老夫人發出疑問。
「要不讓寄秋替淩儀去戎國。反正她倆身量差不多,就算寄秋到了戎國被戳穿想必也無妨。夏國畢竟是戎國的宗主國,戎國必然不敢對寄秋怎麼樣。咱們皇上不過是想讓戎國皇後出自夏國而已,是淩儀還是寄秋又有什麼關係,皇上不僅不會追究,還會給戎國施壓,寄秋有夏國當靠山肯定會安穩的坐好皇後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