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下第二場雪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年的事了。
白家也不例外。
對於白家而言又傳出一件喜事,白大壯在農司處培育
成功了土豆和棉花,官又升了兩級。
在白家舉家歡慶的時候,於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甄府。
甄府的倒黴事是一件接著一件,老夫人中風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口歪眼斜口水橫流,但意識卻是清醒的。
什麼事能夠比得上腦子清楚卻沒法行動自如也沒法表達來的痛苦。
老夫人就是這麼個情況。
甄萍比老夫人好不了哪裡去,自打範淩儀去了戎國,甄萍就像失了魂一般。
範仕傑終於在範淩儀去戎國後徹底撕下了偽裝,將甄萍關了起來。
範仕傑也沒有好過到哪裡,繼海運開禁後,又流傳出他和戎國被處死的赫連亮有書信往來。
儘管皇上對這一消息不置可否,但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對範仕傑起了疑心,既然有疑心那麼早晚要開刀。
更何況白家老四還在秘密調查肌骨丸和範仕傑私生子的事。
無論甄府還是範家有多倒黴,都不影響白家的運氣。
白家既沒有看笑話,也沒有去狠踩,最多在茶館裡說書先生講述某大戶大房在家道中落後賣掉侄女的故事時多賞幾兩銀子。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說書先生說的是甄家大房和二房的故事。
不過大家不知道的是,這說書先生所說的書是白盼妹寫的。
白盼妹作為本朝最有前途的狀元,自始至終保持自己的愛好—寫話本子。
白家已經和甄府沒有來往了。
哪怕是小李氏甄知夏和佟氏,都不再踏上白家的門,白家自然也不會踏上甄府的門。
年前甄知夏卻出乎意料的踏上了白家的大門。
白家對甄知夏觀感不錯,也知道甄府老夫人和甄琛做的孽不應該報應在甄知夏身上,因此對於甄知夏的上門白家還是表示了熱情和歡迎。
甄知夏瘦了,一雙大眼睛透著憂鬱,一看到甄氏和小福圓便哭。
「姑母,我真想和寄秋妹妹一起離開家。」甄知夏一開口眼淚滾滾而下。
甄氏不知該說什麼,她恨堂哥,她希望報應在堂哥身上,而不是甄知夏這個無辜的侄女兒身上。
「你娘最近可好。」甄氏問道。
甄知夏哭著說「不好,姑母聽說了吧,我嫂嫂和哥哥在鬨和離。」
白家人十分詫異。
他們知道太後再次申飭了老夫人和甄萍,卻對甄家內宅的事一無所知。
「這是為何?」
甄氏覺得佟氏不是那種拜高踩低的人,她不會因為甄府的沒落就和離。
「這事太丟了人。」
「陳靜兒和我哥哥……被嫂嫂堵住了。」甄知夏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女孩兒,這話一出口臊的臉色發紅。
甄氏和白老太太對視一眼。
小福圓知道自家老娘和祖母肯定不希望自己聽這種八卦,因此一臉懵懂的去了屏風後麵擺弄程眉送的八音盒,耳朵卻死死捕捉裡頭的動靜。
「陳靜兒狼子野心,我嫂嫂對她那樣好,她竟然……竟然勾引我哥哥。」
甄知夏一臉憤恨。
她也不怕丟人了,如今家裡早已經淪落為京城的笑柄,她還有什麼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