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心裡很明白,根本不需要那麼久,再有一周,就會出現反轉了。
他隻需要再虧下周的五天,等到十九號星期一,全球市場就會崩潰。
八七年股災與29年股災,08年股災合稱世紀三大股災。這不僅僅是股市問題,而有著深層的經濟問題。
首先,自1982年起,西方經濟乃至全世界都進入了一個持續增長期,同時整個西方國家的股市也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全麵牛市之中。
從82到87年,道瓊斯指數上漲了2倍多,意大利、日本、聯邦德國股市也分彆上漲了356倍、351倍和16倍。
但在87年,西方國家的經濟已出現了經濟衰退的跡象,它已無法支持股市上漲。
其次,歐美經濟債台高築,外貿赤字增加,86年,美利堅財政赤字2210億美元,外貿赤字1562億美元,外債更是高達2636億美元。已淪為世界最大債務國。
各國大量遊資湧入股市,一旦投資者對前景看淡時,曾經造成股市大幅上揚的遊資在經濟衰退時就會撤資離場,從而成了股票狂瀉和美元貶值的動力。
然後就是北美在崛起的過程中與西方各國在協調經濟發展中不斷發生摩擦,貿易戰衍伸到各個層麵,這當然會影響世界經濟和股市的穩定。
所以,股市的崩潰,絕對不是某一個人,一家企業,甚至是一個政府能影響的。
就像08年暴雷一樣,不就有許多人提前一兩年看到了危機,可是最後,依舊阻擋不了危機到來。
所以,趙山河從來不會擔心股災不來。
即使不來,他也準備了不少抨擊文章,到時候會寄給各家媒體,自己當個敲鐘人,給全世界敲響喪鐘。
隻不過,那樣做的話,有些太顯眼了。
所以,他現在還是猥瑣一點好,多在媒體麵前叫叫苦。
汽車還沒有開進12號彆墅,趙山河就知道利雁瑚來了。
這個小妞對他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可是她跟阮梅的關係卻很好。
趙山河很清楚這是因為什麼,因為阮梅承擔不了趙家女主人的責任。
當一個上層家族的女主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以霍大夫婦為例,他們每年要參加超過三百場宴會,要參加五百場應酬酒會,開業典禮。
這些人情往來,社交禮儀,還有每天的采購禮物,采購衣服,化妝,都要消耗一個人的大部分精力。
阮梅原本就不喜歡這些,她的身體還不太好。
以前小結巴喜歡這些,主要由小結巴應付這方麵的事務。
可是……
她勉強支撐了一段時間,現在還是承受不起了。
今天晚上的宴會,她本來就應該陪趙山河一同出席的,可是因為有點發燒,趙山河心疼她,就沒有讓她去。
利雁瑚年紀小,可是經驗,閱曆一點也不差。
她出身大家族,從小耳濡目染,堂兄妹幾十個,各種應酬往來就如同家常便飯。
在趙山河沒有回來的時候,就是她在阮梅身邊指點,才沒有讓阮梅出醜。
彩婆婆原本還在想讓阮梅扶正,可是現在心疼外孫女的身體,也低調了起來。
她原本也出身不錯,很清楚這個家裡的權力構架。
隻要阮梅在,她的地位就穩穩當當。
要是阮梅有個三長兩短,她就像蘇奶奶一樣,在這個家裡尷尬,活著也沒意思了。
利雁瑚摸清了她們的心態,投其所好,很快就籠絡住了她們。
看到趙山河的車停了下來,阿追走下了幾層台階,迎了過來。“老板,利小姐來了,她們在後院聊天。”
趙山河點了點頭。“你身體怎麼樣了?”
“問題不大,再養一個月就好了。”
“好好養傷,以後你就跟著阿梅。”
她點了點頭,笑著迎向了駱敬華。“阿華,達華今天寫信來了,他入選了國家隊,目前要進行封閉訓練。”
駱敬華笑的像個老姨母。“這小子很精的,肯定會比我更有前途。”
趙山河回頭看了看,轉身又走。他們兄弟倆命運不濟,家族遺傳病讓他們在奧運賽場都铩羽而歸。
不過他沒有必要當先知,等駱達華奧運比賽痛失金牌,來香江後,再招攬他也不晚。
他們兄弟倆都是天才殺手。
阮梅身體不好,不敢一直吹空調,十月的山上,到了晚上也不熱,很適合乘涼。
看到趙山河回來,彩婆婆跟阮梅都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不過利雁瑚作為客人,不管趙山河勸阻,還是起身問好。
“隨意一點就好,不需要那麼多禮節。”
利雁瑚笑了笑問道“現在有了這筆資金,危機可以度過嗎?”
趙山河點了點頭,笑道“其實我隻是布了一個局,資金我真的不缺。外人傳言我要破產,隻是不懂瞎說。”
“可是虧了一大筆錢是真的啊!兩億多美元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啊!”
趙山河笑了笑,扭頭溫柔問道“還發燒嗎?”
阮梅讓出了大半個沙灘椅,笑著說道“我的心臟瓣膜不全,低燒根本算不上生病,主要是多休養就好了。”
趙山河嗯了一聲,坐在了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
三七點二度,不算發燒,隻是比常人體溫略高一點,這才放下心來。
當著婆婆和利雁瑚的麵,她被趙山河摸著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她扭了一下頭說道“阿河,我有話想跟你說……”
趙山河看了看她認真的表情,又看了看彩婆婆和利雁瑚,笑道“你們達成默契了?說說看,什麼結果?”
利雁瑚凝神望了一下趙山河。“你一點也不好奇?”
趙山河笑了笑,語氣前所未有地溫柔。“阿湖,我如果不知道你的心思,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你認為我會這麼快成功嗎?我隻是想把一切交給你們自己處理……”
這是趙山河第一次叫她阿湖,讓她原本明若燦星的雙眸瞬間朦朧了起來。她原本有無數話想說,卻忍不住低下了頭,淚滴大顆地掉了下來。
阮梅在趙山河身後輕輕貼了上來,輕聲道“阿河,我好累,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