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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而後周宓沉吟片刻,盯著柳七冷峻的側顏,眸光閃爍地問道:“那你究竟想不想練?”
蕭奇峰慢慢從床邊退走,隨即緩緩轉身,麵色平靜地看著柳七,沉吟片刻後,說道:“他剛剛的話你可聽見了?”
“射殺妖後者,賞銀萬兩,封大將軍!”
周宓聞言隻是笑了笑:“他連這事也告訴你了。”
柳七聽聞周宓所言,瞬間回想起自己被拖入“滄海橫流”之時,那無儘滾滾席卷的巨浪中,所蘊含的摧山坼地之力。
他目光一掃床榻的位置,隨後眼瞳不由得緊緊一縮,蒼白的雙唇微微張著,臉上瞬間湧出了深深地悲愴之色。
蕭奇峰的滄海橫流,柳七已經領教過了。
蕭文淮原本高高昂起的胸膛突然朝後一縮,癲狂的雙目漸漸張圓,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隨著他的目光緩緩下移,隻看見了一把漆黑的刀柄,正插在自己的胸口。
突然眾人感覺到寢宮的地麵似乎開始微微顫栗起來。
……
咚,咚,咚……
柳七依舊是沉默不語,側目看向了後殿另一側已經坐下的蕭奇峰,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柳七的注視,瞬間抬起了頭,如炬的目光迎向了柳七的視線。
說著,她微微昂首,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彩:“在京城憋了這麼久,本宮也想四處去看看。”
蕭奇峰作為天下雙絕之一的“刀絕”,幾乎是武林中公認的天下第一刀,縱使沒有周威揚的臨終之語,柳七遲早有一日也會找上蕭奇峰的。
對,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當她剛從屏風之後走出時,瞬間抬眸朝著後殿門口看去,正見周宓凝眸望著自己,兩人四目相接,柳七看見周宓神色淡然地收回了視線,而後輕輕拍了拍懷中的柳湘湘,示意她去沈盈的身邊坐著。
柳七眸光驟然一凝,體內的殺意瞬間沸騰起來,若非她的真氣已經恢複了七八成,否則當場就要壓製不住。
而在柳七的身側,周宓的嘴角瞬間浮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隨即望著寢宮外陷入混亂的禁軍,她側首看著自己另一側的蕭奇峰,輕聲道:
“東海王,我看東海您是回不去了。”
“怎麼樣,是不是有些後悔答應與蕭奇峰一戰。”周宓看見了柳七眼中浮現的警惕和凝重,不禁輕聲笑道。
似有桌椅倒地的聲響傳來。
蕭奇峰聞言緩緩站起,緊皺著眉頭看向了周宓,片刻之後,他方才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他們隨我一起回東海就是了。”
朱雀本想追隨著太後而去,但聽到柳七如此一說,再加上身邊已經虛弱到無法自己行走的白澤,朱雀猶豫片刻之後,遂望著柳七點了點頭。
柳七聞言身軀驟然一凝,而後眼中的冷意也隨之消散了幾許。
按照柳七原本的計劃,在脫離黒獄門以及“覆天”後,她本就有了隻身入江湖,以手中刀會天下群雄的打算。
白澤也緊跟著表達了相同的意思:“白澤願護送娘娘離開京城。”
柳七眼中翻湧的訝色很快平歇。
這瘋婆娘不會打算纏上自己吧?
就在心中湧出這個念頭的同時,周宓突然踮起腳尖,湊到了柳七的耳邊吐氣如蘭:“難道你不想學滄海神功的後續功法了?”
柳七步履不停,直接來到了周宓的身前,還未來得及張口說些什麼,就被她搶先問道:
“威揚臨死前對你說了什麼?”
“你……”蕭文淮驟然抬眸,想要看清楚是誰投來的這柄刀,但就在其目光鎖定了一道倩影之時,他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隻來及說出一個字後,便圓睜著雙目,仰麵倒下了。
倘若不是自己同樣身懷滄海真氣,隻怕沒那麼容易找出意境中的那一絲破綻。
但拋開這一點不談,滄海神功仍舊是一門絲毫不弱於狂刀的絕世神功,放眼整個江湖,也足以稱得上數一數二。
蕭奇峰眼神瞬間一凝,而後邁步朝著寢宮外走去。
三年之後!
砰!
聽到了蕭文淮倒地的聲音,柳七口中淡淡地吐出三個字:“吵死了。”
若說是兄妹,周威揚明明已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周宓卻從頭到尾沒有想著去見他一麵,而且周威揚臨死之前提都沒有提過周宓。
柳七之所以用了“名義上”,是因為她已經看出,這二人的關係著實讓人有些費解,若說不是兄妹,那周宓又何苦以身為餌,為蕭奇峰的到來拖延時間。
“湘湘姐姐,節哀。”沈盈見柳湘湘哭出了淚水,當即站起來小心翼翼地伸手為其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但轉眼又想到自己生死不明的爺爺,沈盈的眼眶也不由得一紅,伸出的手隨之一滯。
柳湘湘雙目微張,淚水在紅潤的眼眶中打著轉,似乎還沉浸在大將軍離世的悲痛之中,有些六神無主地來到了沈盈身邊,剛一坐下兩行淚水便滑落下來。
不管柳七是否解決了殺意反噬,她與蕭奇峰一戰已成定局。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柳七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對於二人這種打啞謎似的說辭,產生了濃濃的不滿,繼而冷聲道:“還望太後娘娘直言,您口中的那人,以及大將軍的口中的另一人,究竟是誰!”
周宓似乎早有預料,她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接著問道:“你們今後有何打算?”
“彆看他平日裡總是以忠厚寬仁的態度待人。”周宓在柳七耳邊低語道,“任何刀法自創立的那一刻伊始,便是為了殺戮而生,蕭奇峰能將滄海卷雲刀練至絕頂,他胸中積蓄的殺念隻會在你之上。”
柳七想了想,隨後扭頭對著朱雀說道:“朱雀將軍,還請你幫忙照顧一下沈盈和湘湘,我隨太後出去看看。”
“去外麵看看吧,看看皇上,又給我們準備了什麼驚喜!”周宓眼底一抹深意掠過,繼而抬首對著柳七微笑著說道。
柳七眼中神色瞬間一斂而空,迅速恢複了平日裡的淡然:“三年之後,我與他必有一戰。”
柳七聞言不禁撇了撇嘴,雖然心中清楚又被周宓利用了一次,但回想起剛剛親眼看著鋼刀穿過蕭文淮胸膛時,心中湧出的那一抹暢快,胸中的不滿頓時消散了不少。
插在蕭文淮胸口的,隻是柳七隨手從寢宮地上撿起的一柄刀,她甚至覺得用驚寂刀殺蕭文淮,算是玷汙了他的寶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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