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一會兒就來。”
沈從孝聞言謙遜笑道:“木石真人過獎了,沈家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群廚子而已,廚藝再好,若無上好的食材,做出來的菜也是一言難儘。”
柳七站起來,將已經失去生機的龍血草隨手丟在了地上,而後轉身對著沈從孝,一臉無辜地攤手道:“沈家主對不住了,我也沒想到這龍血草如此脆弱。”
“您沒事吧?”
“你!”楚星白瞪著柳七,氣得說不出話來。
成年人也要用上力才能將其掰斷的!
當月牙將那絲微弱的靈氣吸收乾淨之後,柳七秉著臉回到了木石真人身邊。
“再說,我堂堂盜聖,豈是那種偷香竊玉的無恥之輩!”
再往前說,喬五郎的哥哥在酒肆對自己動手,倘若自己不會武功被其折辱,難道他喬五郎還會大義滅親不成?
就因為他是丐幫弟子,有個瘋瘋癲癲的師傅,柳七就不殺他了?
那下人當即回道:“是老爺讓我趕緊過來轉告夫人一聲,貴客們已經朝著後院來了,讓夫人趕緊準備!”
說著她冷冷地掃了楚星白一眼,接著道:“說他四處留情倒也屬實正常,可硬要說那些累累血案是他所為,未免有些冤枉了!”
沈從孝咬著牙:“無事無事,都怪沈某沒有事先提醒。”
“聽下人們說,是你爺爺托一個女子送回來的。”鄭氏有些不耐地說道,“剛剛你爹派人去了一趟地庫,好像是給人選謝禮去了。”
站在鄭氏麵前的公子瞬間驚訝道:“還要去地庫裡挑謝禮?”
他眼睛頓時一亮,伸手便要去拿桌上的酒壺。
柳七不屑的撇了撇嘴,那純是因為臥虎沒死,倘若真如丐幫的喬五郎一般死在了她手裡,看你現在是不是還這麼淡定。
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正指揮著下人將閣樓收拾規整,在桌上一一擺放著碗筷。
沈周聞言笑道:“不是隻有一個木石真人嗎,怎麼還用上‘貴客們"了。”
“柳姑娘,這是沈家自己栽培的龍血草,藥效雖比不上天生天長,但也勉強摸得上靈藥的門檻了。”
“柳姐姐。”跟著沈從孝一起來的沈盈,咬著嘴唇思慮再三,也站出來挽留道,“還是用了膳再走吧。”
而和沈闕一並進屋,自進門開始便一直站在沈闕身後沉默不語的,就是沈闕同父異母的弟弟,沈周。
正當婦人忙碌的時候,身後的門口走進兩個身著錦衣綢緞的公子。
啪嗒!
柳七和木石真人並肩而行,走在二人之前的沈從孝,正為兩人介紹著後院的布局。
不過和一般豪門世家的後院不一樣,沈家的後院大多栽種著各種珍貴的藥材,甚至還出現了幾種靈藥。
心想他在船上當了數日的陪練,都被打吐血了好幾次,竟然在這女人眼裡,竟然連一絲交情都無。
木石真人眸光微斂,隨後嗬嗬笑道:“這位姑娘說笑了,貧道豈是濫殺無辜之人,至於楚先生身上的案子……”
木石真人當即打趣道:“看來柳姑娘對靈藥很感興趣?”
“柳姑娘,事情可辦完了?”木石真人雙手縮回了寬大的袖口之中,繼而笑眯眯地對著柳七問道。
周宓走至柳七身邊,伸手拉了拉她的臂彎,柔聲道:“既然盛情難卻,不如聽盈兒妹妹的,在此用了膳再離開也不遲。”
這老牛鼻子一身功力簡直深厚的可怕,要是他真的當場發難,自己和曼曼今日定然凶多吉少……
沈周看了一眼這下人,認出了此人是父親身邊伺候的下人,遂搖了搖頭:“我沒事,你這麼匆匆忙忙的,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結果一時失神,在拐角處和一名匆匆而來的下人迎頭撞上了。
木石真人似乎看出了柳七眼中的不屑,隨後笑吟吟地道:“喬五郎少年得誌,平日裡的確有些蠻橫跋扈,他的死,貧道也曾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
“嗚嗚——”
那公子更是委屈道:“好舅舅,我長這麼大,可是連地庫都沒去過!”
這樣的說辭柳七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哼,算你還有些腦子。”楚星白沒好氣地說道,同時暗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還不是你不爭氣,整日就知道在外鬼混!”鄭氏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沈家要是真交到手裡,遲早會敗了去!”
“老牛鼻子,你們青城派的是不是隻練武功,不長腦子的!”楚星白翻了翻白眼,“我說了,你楚大爺在南疆呆了十幾年,怎麼可能在中原犯事!”
木石真人見柳七身上有真氣流轉的跡象,眼神不由得一滯,隨後連連搖頭說道:“柳姑娘誤會了,臥虎敗在姑娘手中純屬技不如人,青城派還沒下作到這般地步。”
沈闕摸了摸手背,無奈地說道:“不就是青城派的一個長老嘛,搞得好像是青城派掌門親自來了一樣,還要外公外婆不辭辛苦來作陪!”
下人捂著肩膀趕緊站了起來,隨後看見自己撞的人是沈周後,便連忙上前將其攙扶了起來,口中連連道歉。
木石真人伸手一捋長須,接著緩緩說道:“柳姑娘的確下手過於狠辣了,喬五郎身為程瘋子的入室弟子,此事我看……已經沒了轉圜的餘地。”
木石真人笑容不減:“貧道的意思是,楚星白一路上與姑娘同行,伱對他的了解總歸是要比貧道多的。”
那可是龍血草啊!
木石真人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盯著楚星白看了半晌,隨後徑直緩緩挪動視線,朝著一旁的柳七而來。
沈家的後院很大,柳七估摸著就她們剛剛一路看見的麵積,就和京城的柳府差不多大小了。
“去吧,夫人就在房間裡!”
江湖中的道義,隻在劍鋒刀口之上!
柳七麵色瞬間變得古井無波,她已經沒有了和木石真人說下去的興趣。
若不是顧及柳七手段厲害,楚星白當場就要跳腳罵出來了,現在卻隻能在心裡腹誹。
“不必拐彎抹角了。”柳七冷聲直言道,“你無非就是想問我與他之間是何關係。”
沈周麵露尷尬地朝著鄭氏微微頷首行了一禮,卻見鄭氏臉色瞬間一寒,便趕緊垂下首來,隨後轉身追著沈闕而去,剛走出門口,臉上頓時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她現在的注意力全在那一方方靈藥之上。
可惜,沈家自己栽培的總歸是和真正的靈藥有著天壤之彆,剛剛那株龍血草帶來的能量,恐怕還不如一顆培元丹的百分之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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