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柳十九的年齡比柳七還要小。
這般年紀,這等修為,即便放在幾大名門之中也絕對是值得重點培養的弟子。
似柳七這樣的怪物,總歸隻是少數。
和周宓闖進劉府之後,柳十九本來還打算觀望一下,沒想到銀豹子的手下見色起意,看見周宓這個大美女以及柳十九這個小美女,瞬間就失去了理智。
好了,柳十九也不用區分誰是誰是了,直接提刀就殺。
銀豹子的手下雖然也是江湖中人個個身懷武功,但也就隻能欺負欺負連內力都沒有的普通捕快和官兵。
柳十九一個照麵就銀豹子手下給砍了個七七八八。
嚇得銀豹子趕緊出手。
但柳十九在細柳山莊訓練了十多年,叫她繡花純粹是在為難她,但要是叫她砍人,那算是專業對口了。
銀豹子倉促出手,連一個手下人都沒能救到,遂隻能將滿腔怒火發泄到柳十九身上。
奈何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遂僵持了起來,直到柳七到來……
此時周宓挽著一名生得花容月貌的婦人從小院門口走了出來,她的目光瞬間鎖定了柳七,繼而盈盈笑道“柳七,這位就是徐縣尉的夫人,你還不過來……”
周宓的話戛然而止,隻因柳七凜冽的目光已然將其鎖定。
而剛剛處於擔驚受怕中的婦人不禁抬眸看去,視線在觸及柳七臉龐的瞬間,身軀陡然一震,隨後直接愣在了原地。
挽著婦人的周宓已然感覺到了其身軀突然僵住,遂直視著柳七幾乎要吃人的目光,抿嘴一笑。
這個周宓……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柳七眼中凜冽之色微斂,隨後目光緩緩挪至了周宓身旁的婦人身上。
婦人一身素白襦裙,發髻並無任何首飾點綴,但仍舊難掩其天香國色,隻是臉色蒼白眼下明顯能夠看出深深的疲倦。
和自己的樣貌並不是太像,但鼻子和嘴巴還是隱隱能夠看出相似的地方。
就在柳七打量婦人的同時,周宓也在同時打量著二人,她時而看看柳七,時而側目審視一番身邊的婦人。
“這麼看來,還是小柳七更加好看一些。”周宓心中暗暗比較道,“她母親的眉眼過於硬朗,倘若長在男子身上倒是一副好麵相!”
也確如周宓所言,柳七的五官柔和的恰到好處,若是不去看她那雙如刀鋒一樣淩厲的雙眸,整張臉全然就是清水出芙蓉的最佳詮釋,頂級的清塵脫俗!
氣氛突然沉寂,知縣劉安也看出來些許不對。
他回首看了看徐夫人,見其雙目癡癡已然陷入了茫然,遂眉頭一皺,扭頭又看見了一臉沉凝的柳七。
這二人……怎麼回事?
不止是劉安,柳十九在周宓挽著那婦人出現時,也意識到了什麼,直至看見柳七也同樣麵露沉色,方才明白過來,那婦人多半就是柳七的親生母親。
她也滿懷好奇地看向了陶氏,十餘年的朝夕相處讓她一下子就看出了二人鼻子和嘴巴上相似的地方。
柳十九突然覺得心底湧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垂於身側的雙手突然蜷縮成拳,心中覺得有些不安,又有些酸溜溜,還有一絲難以壓抑的怨念……
霎時間,知縣劉安,失神的陶氏,眼睛發亮的周宓,以及一臉埋怨的柳十九……
四人的目光同時彙聚在了柳七身上。
陶氏陷入渾噩的大腦稍稍恢複了一些理智,她捂著心口,眼巴巴地望著柳七,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敢問你的名字……”
柳七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姓柳名七。”
“柳七啊……”
陶氏眼神一顫,隨之眼底湧出了深深的失望,但很快便收斂一空,繼而對著柳七勉強一笑“多謝柳姑娘出手相助……”
她眼睛緊緊盯著柳七的臉龐,略顯蒼白的雙唇幾度張合,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
陶氏捂著心口的手緊緊蜷縮著,五指深深地掐進了掌心,一滴奪目的血漬從掌心淌出,順著其瘦弱枯骨的手臂滑落。
柳七目視著那滴紅得耀目的血漬滴落在地,隨後目光微垂,輕聲說道“十九,走吧。”
聽見柳七口中說出“走”時,陶氏雙目微張,腳下情不自禁地朝前跨出了一步。
“等等!”
柳七默然抬眸看向了衝著自己抬手的陶氏。
“你……你……”陶氏呼吸有些急促,伴隨著胸前不斷地起伏,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細聲問道“柳姑娘,請問你年方幾何,家住何地,父母是否……健在?”
“柳姑娘……”陶氏聲音漸漸微弱,帶著哭腔的話語中飽含著哀求之意。
而此時後知後覺的劉安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一臉愕然地看向了柳七。
莫非……
他與徐永定共事數年,也稱得上是忘年交,自然知曉徐永定家中曾發生過的事。
此時注視著柳七的不止是劉安,還抱過眼神複雜的柳十九,以及站在陶氏身後,麵露淺笑的周宓。
柳七始終麵無波瀾,但是左手早已攀至腰間的驚寂刀柄上,刀首不斷湧來的冰涼氣息令柳七的心境漸漸平息。
她微微昂首,正欲開口之時,突然扭頭看向了身後。
隻見一道身影匆忙而來,直接從柳七的身邊掠過,衝至了陶氏的身邊。
“庭筠,你怎麼樣?”
“有沒有受傷?”
“是不是被嚇到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應該將伱先送回徐家的。”
……
徐永定眼無旁人,撫著陶氏的肩頭上下打量著,見妻子身上無一絲損傷,遂大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留意到了周遭詭異的氛圍。
陶氏看著出現的丈夫,心底的情緒再也抑製不住,兩行清淚滾滾落下。
正當徐永定不知所措地想要安慰陶氏之時,突然身後傳來了悅耳且清冷的聲音。
“既然二位都在這裡,那不妨今日就將事情說清楚。”
“年幼的事我已全然忘記,唯一能夠記起的,隻有大約十三年前,被一名身穿紅色宮裝的女子拐走。”
“所以徐夫人剛剛的問題,柳七可以在這裡一一作答。”
“柳七並不知道今年年方幾何,隻知道從被拐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約十三年。”
“所以,柳七不知道家在何處,更不知道父母是否……健在。”
當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柳七撫在刀柄上的手順勢鬆開,繼而凝眸看向了相擁在一起徐永定和陶氏夫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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