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柳七話語落地,空桑臉色肉眼可見地一沉,繼而肅聲道:“蕭奇峰有這麼厲害?”
柳七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微微昂首眼中露出追憶之色,片刻之後她雙眸凝視著空桑的麵龐,緩緩說道:“我在蕭奇峰的滄海橫流中聞到了海水的腥味……”
“剛剛在你的星空中,也聞到了海水的腥味。”
“哦――”空桑眼眸一凝,聲音有幾分咬牙切齒之感,“他竟然已經到了這般境界?”
既然同為可以展開小天地的知微之境,自然是誰的天地更真實,誰的修為就更厲害。
當然,柳七並沒有告訴空桑,她當年感懿綴:崍魘保尬肴緗窨墒怯凶盤烊樂穡?
但看著空桑滿臉肅容,顯然柳七的話已經令她上了心。
……
最終墜星島之行,柳七和空桑各有所獲,成為最大贏家!
柳七借助赤角玄龍體內的至純陰陽二氣成功踏入了知微之境,姑且有資格在名字前冠上“大宗師”三個字。
而空桑則是借機洗去了體內的星衍之力,從而可以自由踏足世間每一寸土地,武林之中又平添一位深不可測的大宗師!
而麵對柳七近乎於赤裸的宣戰,空桑最終還是沒有應承下來。
“你剛剛踏足知微之境,對於意境和真氣的結合太過生疏,就算你的殺意堪稱世間第一等的存在,可現在和我交手於你而言,絕非最佳時機。”
空桑望著柳七語重心長地說道:“況且隻要九鼎無法齊聚,那我們的世界便是一灘死水,縱使你可以無敵於天下,可終究還是跨不出最後一步。”
“天時,地利,人和。”
“想要達到你眼中的武道的極致,三者缺一不可!”
雖然柳七明白空桑有故意推脫的嫌疑,但她的話卻是沒有說錯。
踏入大宗師之境後,柳七已經感覺到了,這世間的元的確太過於安寧了,就如空桑所言那般,真的像極了一灘死水。
看著柳七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空桑眸光頓時亮了幾分,輕聲道:“天地元的安寧對於有些人而言可能並非好事,可對於絕大部分習武之人來說,這便是他們最好的時代!”
柳七抬眸冷冷問道:“所以,這就是金山銀海莊在背後煽風點火的目的所在?”
空桑隻是默默地轉身,同時遠眺四方,繼而語氣幽幽地說道:“以萬物蒼生成就一人的道,你如何想?”
柳七毫不遲疑地回道:“那當然取決於我是蒼生,還是唯一?”
“所以說啊,金山銀海莊的那些人好像也沒做錯什麼?”空桑眼睛靈動的一眨,“不過這絲毫不妨礙在我眼中他們就是一群偽君子,倘若朱公有你我之天賦,想必早就對九鼎垂涎欲滴了!”
……
空桑洗去星衍之力後,籠罩在空桑神洲的白茫茫霧氣也早已散去。
所以當柳七和空桑回到墜星島與神洲相接的海灘之時,便看見了對麵海灘之上簇擁著一大群人,從他們的衣著裝扮不難看出都是空桑神洲的原住民。
公孫幽孤身一人站在最前麵,正滿臉焦急地來回踱著步,直到看見對麵海灘之上遠遠走來兩道身影,她當即瞪圓了雙目,僵在了原地!
直到柳七和空桑逐漸走近,公孫幽方才鬆開了緊攥著衣角的手,隨即耷拉著腦袋邁著小碎步迎了上來。
“仙……仙……仙子!”公孫幽來到了兩人的近前,突然單膝跪地,但口中卻是磕磕絆絆,憋了半晌才說出了完整的兩個字。
“起來吧。”空桑站定在公孫幽的麵前,隨即柔聲問道,“神洲之上的情況如何?”
公孫幽雖然站起身來,但始終不敢抬頭,麵對空桑的詢問,她甕聲甕氣地回道:“剛剛神洲上地龍翻身,好在星羅鎮的居民們都沒什麼大礙,就是罪奴損失頗重!”
柳七聞言看著公孫幽的顱頂,不知為何隱隱有著感覺,以前的那個“公孫顏”好像回來了!
星羅鎮被溪流一分為二,罪奴住的環境自然要差上不少,剛剛突發地震,普通居民這邊除了受了點驚嚇之外,竟然連個受傷的都沒有,罪奴那邊房屋基本都倒塌了,損失自然嚴重。
“一群罪奴罷了,何必去管他們的生死。”空桑的聲音清澈悅耳。
“可那個老禿驢帶著罪奴占據了周天星衍宮!”公孫幽連忙抬頭,義憤填膺地說道。
但抬頭的瞬間,目光卻是掃見了站在空桑身旁的柳七,公孫幽的一雙杏目瞬間瞪圓,隨後竟是情不自禁地“哎呀”了一聲,然後迅速低下了頭。
如此表現,看來是過去在徐府的記憶已經重新占領了大腦!
這裡隻有一個老禿驢。
怒目金剛,空恨!
剛剛白琅環和空恨眼見局勢不妙,便帶著公孫幽溜了。
結果現在空恨卻帶著僥幸活下來的罪奴占據了周天星衍宮。
白琅環呢?
柳七探著頭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並未發現白琅環的身影。
咻!
而與此同時,身旁的空桑忽然閃身而出,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公孫幽,將剩下的人都帶到仙舫之上,我去去就回!”空中飄來了空桑的聲音,明顯可以聽出其言語間的慍色!
空桑神洲之上,真的有一艘空桑仙舫就停靠在神洲西北角的一處凹型海岸。
雖然不知道空恨和空桑之間有何瓜葛,但柳七已經不打算去摻和了。
她隨著公孫幽一起來到了停靠著空桑仙舫的海岸邊,看見了那艘以現在的目光來看依舊不過時的巨艦。
公孫幽看了一眼身旁的柳七,當即一臉自豪地說道:“這是仙子派人從金山銀海莊搶來的,據說是那位朱公花費巨資打造的座駕,連一天都沒有乘坐過,就被我們給搶來了!”
朱公,金山銀海莊的莊主,就連空桑也不知其全名,隻知道金山銀海莊的人都稱呼其為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