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聽見林盛川說道:“白澤將軍不知為何知曉了慈幼院的案子,也不知從誰口中得知了犯案的凶手極有可能用的是血魔萬化功,於是便主動找上在下。”
林盛川回憶起前日晚上,白澤找上門來時的情形。
那日晚上林盛川正如往常一樣處理外公務後在六扇門總衙的後院休息,他剛剛躺下就聽見了門外有人出言嗬斥道:
“林盛川,虧得你還是六扇門的總捕頭,如此窮凶惡極的賊人尚未伏法,你竟然還睡得著!”
見有人悄無聲息站到了門外,林盛川心中驚駭之餘,但也從對方語氣中聽出了恨其不爭!
隨後白澤便破門而入,直接擺明了他是為慈幼院的案子而來的。
聽林盛川說到這裡,柳七突然想到白澤似乎就是京城人士,且年幼時好像生活也不太順遂,說不定也和慈幼院的孩子們一樣無家可歸過。
如此一來,他關注這樁案子就不足為奇了。
也正是通過白澤之口,林盛川才往血魔萬化功上去想。
“白澤將軍說在城外亂葬崗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他當晚準備再去查探一番,臨走之前交代在下,若是兩天之內沒有回來,就讓在下找到柳姑娘,將此事告知於您。”
柳七在床上盤膝而坐,但卻一言不發。
林盛川似乎早就料到了柳七的不為所動,於是他用力地一抿嘴,隨後按照白澤交代的話繼續說道:“白澤知道柳姑娘您不在乎他的生死,更不在乎京城的百姓,但是既然以他白澤的輕功都無法走脫,說明凶手武功不俗,他想柳姑娘您一定會有興趣的!”
林盛川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前傳來一陣響動,隨即悄然抬眸看去,隻見柳七已經從床上起來。
……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越過了城牆,隨即朝著亂葬崗的方向而去。
那裡曾是大齊某位皇帝為自己修建的陵寢所在,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被舍棄,經過民間的流言風語過後,那裡就成了人跡罕至的亂葬崗。
柳七來到了曾經的地宮入口。
她剛剛落地不久,身後有一人飄然而至。
“這裡就是你說的地宮?”顧連城指了指前方平坦的地麵,隨即開口問道。
柳七看了一眼麵前光禿禿的地麵,明顯和周圍雜草叢生的環境不一致,隨後點頭道:“林盛川說事後六扇門用火雷將地宮炸塌了,還將地宮的入口也填滿了。”
“難道不止有這一處地宮?”顧連城環顧四周。
柳七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既然白澤來此,說明他肯定查到了什麼。”
顧連城一臉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後眼中浮現讚賞之色:“這位白澤將軍一身俠肝義膽,令人欽佩!”
他已經知道了白澤是因為心係慈幼院案子來此調查才失蹤的,故而從來時便對白澤讚賞不已。
柳七淡淡地說道:“用俠肝義膽來形容當年的天尊四將,顧幫主還真是心胸廣闊啊,或許你可以和蕭奇峰商量商量,讓他把滄海橫流傳給你好了。”
當年周威揚帶著天尊四將把江湖殺得人仰馬翻,也就是白澤他們不在江湖上走動,否則指不定有多少人要找他們討血債。
顧連城微微一笑:“俠義二字又非江湖獨有,但有鋤強扶弱之心,無論朝堂江湖,皆是俠義之士!”
“那顧幫主就彆在這裡傻站著大放厥詞了,還不趕緊四處去找找,否則這天下就會又少一個俠義之士。”
顧連城連忙邁步行動起來,口中還念念有詞:“柳姑娘說得有道理!”
柳七看著顧連城有些神神叨叨的背影,心想這位曾經的丐幫幫主,不知道還有多少副臉麵,是自己沒有見過的。
她斂了斂心神,隨即也朝著與顧連城相反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城南的慈幼院中。
漆黑的房間內,林盛川在桌邊正襟危坐,他腰杆挺得筆直,似乎正處於非常緊張的狀態中。
直到摸了摸手邊的東西,林盛川身形方才放鬆了一些。
他想到柳七臨走之時的囑咐,剛剛落下的心瞬間又懸到了嗓子眼。
“應該不會有人膽子大到敢硬闖這裡吧!”林盛川心裡忐忑的想道。
但接下來外麵突然出現的雄渾且暴躁的氣息卻是令他的一顆心瞬間沉到了海底!
還真來了!
無形的威壓彌漫進了房間,林盛川隻覺得喉嚨一緊,頓時有種窒息的感覺,他強忍著不適用力握緊了手邊的東西。
“柳七啊,希望你不要害我!”林盛川心中無奈歎道。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突然出現,而且明顯就在房間的門口。
林盛川一咬牙,扯著嗓子喊道:“來者何人?”
外麵仍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除了不斷施加的威壓,沒有任何的回應。
林盛川雙目瞬間瞪圓,腦海中浮現出了柳七走時的一句話:“拔刀。”
蒼――
震耳欲聾的刀吟聲瞬間回蕩在狹窄的房間內。
在林盛川駭然的目光,紫芒瞬間吞噬了他的身軀。
轟!
震天的響動聲驚醒了周圍的鄰居,所有人都倉皇地從房間裡跑了出來,隨後齊齊地望向了慈幼院的方向。
正在城外亂葬崗的柳七突然站定,旋即扭頭朝著遠處望去,眼中眸光忽明忽暗。
她臨走時囑咐林盛川在慈幼院呆著,並且給他留了一柄刀。
驚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