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不就一個包嗎?”
她眼底的狠戾和暴躁將那張好看的臉侵蝕的麵目全非,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大不了照價賠回去就是了!”
說完,她依然覺得不解氣,又忍不住在包上踩了幾腳,直踩得氣喘籲籲,才停了下來。
遠遠望著的助理小宇這時才敢摸索著靠近了,幾番遲疑之後,選擇將手伸給了地上的安安。
“喂!起來啊!”
安安抬起頭,無聲無息的掃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一片狼藉的包包殘骸上,她匍匐著向前,將地上的包包殘骸擁到懷裡,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她懷裡的這隻包,把她賣了也未必賠得起,就這麼輕易被宋嘉儀毀了。
她不知要如何跟公司交待。
而另一邊,拖了顧筠然上車的言清將自己丟在舒服的車後座裡,找了個舒適的坐姿之後,仰天罵道“小賤人!喪心病狂的小賤人!大庭廣眾之下想勾搭誰呢這是!”
兩人在罵人這一塊頗有異曲同工之處,不約而同的將彼此歸類為下賤的行列。
遺憾的是,他們並不知道彼此如此心有靈犀。
他胡亂罵了一通,發現隻有自己在發泄不滿。
便爬起來,扒著顧筠然的車後座問道“喂!這次是我救你的,不感謝我就算了,怎麼不跟著我一起罵幾句?”
顧筠然左手翻著劇本,右手掏著車上小倉庫裡的零食,掏來掏去,掏出來的都是一些果乾、薯片、蔬菜乾之類的碳水炸彈,還儘數是言清愛吃的,不由得意興闌珊,胡亂將零食塞了回去。
他中午來不及吃飯就上場,這會子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哪有心思陪他罵人,因此答得心不在焉的“我罵她乾什麼?反正賤人自有賤人磨。”
他心如明鏡,愉快的將言清和宋嘉儀歸為一類人。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言清這一聲是扯著嗓子吼出來的,把前麵開車的老金都嚇得方向盤一抖,車子短暫的晃動之後,才歸於正常。
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顧筠然抬起手,仰天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倦的說道“我說台詞呢!我說寶劍鋒從磨礪出,賤人自有賤人磨。”
“你在說什麼狗屁東西?”
言清罵罵咧咧的將顧筠然膝蓋上的劇本扯過來,湊到跟前,快速翻了起來“我書讀的少,你不要騙我!”
他抽過來的時候劇本抖動了幾下,將顧筠然翻到的頁數抖亂了。
這會子從數百頁內容當中找到顧筠然念的那一句,無異於大海撈針。
言清翻了一會,很快就耐心耗儘,合上劇本,對著顧筠然的膝蓋,粗暴的擲了過去“彆讓老子發現你在說謊!不然老子一定弄死你!”
顧筠然“嗯嗯”了幾聲,拿起手機便不說話了。
他最近敷衍的可怕,多一個字都懶得說的那種,和那天喋喋不休懟言清的那個顧筠然又不一樣了。
跑通告餘下來的時間不是用來補覺,就是對著手機傻笑。
言清叫他,十句有八句不回,剩下兩句是反問,不是“啊?”就是“什麼?”,充分將神魂分離詮釋到了極致。
言清瞧見他那副德行,就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不由得歎了口氣,拉上眼罩躺回去了。
“老金!到了叫我!”
自己一肚子氣還沒來得及泄出去,躺下來的瞬間覺得肚子要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