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花的她!
活到二十八歲,薛佳清醒而自持,成熟並不世故,圓滑中依舊帶了那麼一點自我的棱角。
她對於她不熟悉的世界,會習慣保持警惕性,觀望著,再做決定。
這一點,也許從顧筠然剛與她接觸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但他甘之如飴。
“等下就要拍攝了,薛小姐緊張嗎?”
顧筠然一臉溫柔的看著她。
薛佳聞言,平靜的麵容中泛起一點漣漪,先是點頭,爾後搖頭,最後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想表達什麼,隻好無奈的笑了笑“有一點,又或許很多。”
左右都是自己未曾涉獵的範疇,若說不緊張,那才叫自欺欺人。
顧筠然點頭“之前給你發的,應該都有看吧?”
他舟車勞頓閒暇之餘,見縫插針的給薛佳發了很多關於拍攝需要注意的事項和要點,擔心她不明白,他將拍攝的細節拆分開來,一點一點細化給她。
說到底,紙上談兵百遍,不及真正實踐一次,勞心勞力的背後,藏著他對薛佳看不見的心思。
薛佳的嘴角向上微微翹起“有的。”
其實他發的許多細節她並不太懂,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她正要道謝,顧筠然趕在她開口前說道“薛小姐,道謝的話就不用了,能幫上你,我很開心。”
薛佳聽了,頭微微一偏,微笑著看他。
道謝的話不必說,那她該說什麼呢?她總不好平白無故欠他這麼一個人情。
顧筠然大約曉得她在想什麼,便也學著她的樣子,偏著頭,麵帶微笑看了回去“薛小姐,不要忘了,你還答應要帶我逛饒城的,你有的是機會還我這個人情。”
薛佳深邃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笑意,當即以手掩麵,輕笑起來。
“顧先生說的在理,我確實答應了你,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兌現這個承諾。”
說到這裡,她抬頭望向天花板,幽幽歎了口氣。
她既想還這個人情,又不想攤上事情。
做還是不做,這似乎是個問題。
她的表現落在顧筠然眼裡,是一種積極的信號,他曉得她不想欠他什麼。
人與人之間要想有所交集,要麼創造需求,要麼創造價值,要麼創造虧欠。
如果可以,他可以創造所有,去換自己與薛佳的一點交集。
“薛小姐,不用覺得欠我什麼,隻是傳授一點經驗而已,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反正你是我的搭檔,跟你說這些,對我自己來說助益更大。”
“你就當做……我是替自己減輕工作負擔好了。”
他眼睛裡裝滿了溫柔,當他用這種目光注視著薛佳的時候,薛佳有過片刻的失神。
隨後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這種目眩神馳的感覺甩出去,逼自己清醒過來。
顧筠然又細細的將各種注意事項,需要知道的點跟她講了一遍,直到她點頭覺得沒問題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