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花的她!
張秘書遠遠的站在客廳,既不太近,又不太遠。
身為秘書,他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能夠純熟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做到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恰到好處的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他這個距離,既不會錯過宋晉遠有需要時的隨叫隨到,也不會打擾父女二人的溫情時刻。
宋嘉儀撇了撇嘴,半晌才十分不客氣的說道“我能吃會跳,能處理好和你的父女關係,也能出門逛街購物,看得懂彆人的臉色,也知道怎麼給彆人臉色看,我還會趨利避害呢!”
“我隻是失憶,又不是失智,變成三歲小孩什麼的!該有的閱曆我自然有,隻不過當下被保護的太好,表現不出來罷了!真要遇上什麼問題,我還能站著坐以待斃不成?”
“再說了,您會看著我任人欺負嘛?那不用我出手,您也會幫我料理的呀!”
她挨個掰著自己的手指,誇誇其談,把自己誇得天花亂墜的“我這樣一個優秀的人,長得好看又討人喜歡,性格麼……不說落落大方,至少沒有彆彆扭扭吧?你怎麼說的我好像是藏在溫室裡的花朵,沒見過世麵一樣啊?你是不是忘了前幾天是怎麼在商場被我嫌棄走的啊!”
宋晉遠頓時被噎的不說話了。
宋嘉儀條理清晰,分析的頭頭是道的,證明自己的同時,還不忘把他給捎帶上,把他想說的話都堵死了。
他不由得仰天長歎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女兒治住了。
從前的她,可說不出這麼像樣的話,也不會事事征求自己的意見啊。
思及此處,宋晉遠的眸色不由得黯淡了幾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眼前的她是她,眼前的她又不是她,就這麼胡亂的將她們攪在一起,常常令自己神智錯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這麼不說話好像也不是個事兒。
宋晉遠端起杯子,淺淺戳了口咖啡,竟不知不覺中皺起了眉頭。
到底是心境不一樣了,平日裡天天喝的咖啡,今天嘗起來味道竟與往日不大一樣。
宋嘉儀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並不認可自己的說法。
便將身子半彎著,頭趴在他的椅背上,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爸爸,你為了陪我已經在這裡呆了很長時間了,公司的高層每天都跟你倒時差視頻會議,他們也很辛苦啊,他們中有很多人也是彆人的爸爸,你不能為了自己的孩子折磨彆人的爸爸啊!”
宋晉遠無奈的歎了口氣。
以前霸道任性的女兒突然變得如此善解人意,按理說他應該高興的。
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真要論起來,他更願意現在的她不那麼善解人意。
“我才懶得管彆人呢!”
他有些惆悵的說道“爸爸又不是什麼聖人,哪裡管得來彆人家那麼多事!”
“爸爸統共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能把你照顧好就不錯了!哪裡還分得出彆的心思去管彆人?”
“反正他們領著新韻的薪水,自然要以新韻馬首是瞻,總不能讓我給他們發著工資,還去遷就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