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說的好，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
她若心外無物，看萬事萬物都為無物。
如今這外界一切不過是她心境在外界環境的投射。
名利也好，是非也罷，幾十年匆匆而過，末了進了黃泉地府還不是都成空。
她好不容易再活一次，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
顧筠然要恨她，那便恨吧。
既然有些事情已經逃不掉，那就坦然受著。
顧筠然側過頭，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解。
直覺告訴他此刻他眼前的宋嘉儀有些琢磨不透。
反應過來後，他立刻為自己的多慮感到心煩意亂。
那又如何？
他還沒閒到有功夫去理解她這種人！
她也配麼？
顧筠然固執的轉過頭，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疲倦的神情。
收工回去的路上，言清愉快的哼起了小曲，窗外的漫天雪花絲毫沒能影響他的心情。
往日裡這種時候，他早就抱怨起老天的不開眼，嚷嚷著要去吃火鍋什麼的了。
哼到一半，言清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跟顧筠然道“明天唐克的活動我幫你取消了，等你起來了call我，我送你去林醫生那裡。”
顧筠然正低頭刷手機，聞言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多管閒事。”
言清依舊哼著小曲兒，二郎腿在車內抖得正歡“爺高興，爺樂意！”
顧筠然收起手機正式言清“說吧，早上來的時候還臭著一張臉，怎麼這會子這麼高興？”
言清身體前傾，雙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椅背，臉往窗外瞥，似是欣賞起了雪景。
“沒什麼，我隻是聽說小賤人今天吃癟，心情非常舒暢！要我來麼，我自然是一萬個不情願，可現在情勢正好相反，如果有人跟我說，天天請我來看小賤人怎麼吃癟，那我一定一萬個超級情願！”
顧筠然聞言便耷拉著腦袋，一副懶得看他的模樣。
“你也不用事事都盯著她，這樣不累嗎？”
他對這個事兒實在是共鳴不起來。
但凡宋嘉儀多占到他一分大腦思維，他都嫌煩。
言清愉快的搖了搖頭，猶如打了雞血“不累，一點也不累，聽說她吃癟我相當開心！”
“這就算吃癟了麼？”
顧筠然輕斂麵容，眸底無端彌漫出一絲憎恨來。
“比起她曾害過的人，算得了什麼……”
“那自然是沒法比！”
大約曉得他在想什麼，言清撓了撓額頭的發際線“有一就有二啊，你什麼時候見過小賤人在哪裡吃癟啊？現在有個這麼好的開頭，還怕沒有更好的以後嗎？”
顧筠然對他這種自我滿足式的想象力共鳴不來，當即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言清見他滿不在乎，不由得有些焦急，恨不能立刻跟他分享自己心裡的痛快。
他湊近顧筠然，神秘兮兮的道“我剛剛收工的時候，看到劉明茉的助理攔住了聶導的工作人員，去給小賤人傳遞今晚的聚餐地址了，你猜猜會發生什麼？”
顧筠然鎖上手機，抬頭盯著言清，一雙眼睛好似x光片，將言清翻來覆去的穿透著。
言清被他盯的莫名有些心虛“……你這麼盯著我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