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花的她!
宋嘉儀一口一口吃完了豆腐,臉上還帶了點意猶未儘。
她拿起餐巾輕巧擦了擦,隨後將餐巾擺好,低下頭理了理並未淩亂的裙擺。
燈光下她的表情溫暖和煦,眼底的笑意裡帶了一絲坦然。
抬起頭,宋嘉儀平靜說道“爸爸,您就放心好了,我在節目組過得挺開心的,沒什麼特彆的事情。”
她見宋晉遠動了動唇,就要開口,立刻便是一笑“我曉得您想說什麼,但其實有些事情於我來說無關痛癢,我犯不上跟他們計較。我怎麼說也是您宋晉遠的女兒,格局還是要有的。”
宋晉遠啞口無言。
話都讓她說了,他還說什麼?
“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您真的不必安排,您這樣聶導他們壓力多大呀!我可不想被人家說我仗勢欺人,靠著您的背景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宋晉遠笑了,合著他現在是壞人了。
他決定反擊一輪。
“那就是你才對啊!我的女兒向來都是無法無天的,怎麼現在卻要裝起良民了?”
他笑得太大聲,惹的宋嘉儀很是不滿,表情忿忿的,眉頭皺的跟個苦瓜似的。
“那是我從前不懂事,現在我既然懂了,就不會再做了嘛!”
宋晉遠收了笑,認真道“嘉儀,人和人生來本就是不一樣的,有人出生偏僻山村饑不飽腹,有人出生市井三教九流,也有人自幼就皇家貴胄,不愁吃穿。”
“我和你這麼說並不是讓你覺得自己出生不同,就生出淩駕於彆人之心的意思。但靠著家世或者背景出來混並不丟人,有什麼,咱們就用什麼,放著現成的資源不用,焉知不是一種浪費?畢竟含著金湯匙出生這種事情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你可以比彆人少走許多彎路,少受些苦,那沒什麼不好,人並不是非要從低穀慢慢走向高處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在我看來隻是在浪費時間。”
“而我作為一個父親,我很驕傲自己有能力讓自己的女兒去依靠。”
宋嘉儀聽罷哭笑不得。
那你不還是在向我證明你是我爸爸這件事情的意義嘛!
顯然,這句話她是在內心念叨的。
宋晉遠道“下次如果有今天這種事情發生,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好讓我知道是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他抬起頭,態度倨傲,縱橫商界二十餘年的霸氣在這一刻儘顯無遺“我的女兒,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欺負的!”
“我謝謝您!”
宋嘉儀輕手輕腳的捏著餐巾邊角的複雜花紋,心口不一的說道。
視線還不忘在豪氣衝天的某人臉上掃了掃,眼神中儘是揶揄。
“你呀!”
宋晉遠無可奈何,抬手彈了彈無可救藥的小腦袋瓜子,暗自歎了口氣。
看樣子,一時半會是教不會了。
宋嘉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霸氣和爸氣是兩回事,她作為女孩子並不特地需要這種東西,但宋晉遠作為父親,自有他義憤填膺的時候。
況且她一時半會摸不清身邊人對她的態度,又怎會輕易動作呢?
說白了,凡事有因必有果,她摸不清楚自己的因呢,跟人瞎掰扯什麼。
“您就放過我吧!”
宋嘉儀捏夠了餐巾,開始往桌上擺放的鮮花進攻了。
她右手捏著香檳色玫瑰的莖葉,掐了一朵戴到耳邊,嬌笑著看向宋晉遠。
“左右自會有人給您通風報信的,您也不需要我親自說呀!”
宋晉遠伸出右手,將她耳邊的鬢發理了理,眼中滿是和藹。
好一朵鮮嫩的玫瑰花,襯得他女兒是人比花嬌,傾國傾城。
“爸爸這是為了你好,防的就是你現在這個不肯跟我說實話的狀況。”
“沒有不說實話的意思,我這是以不變應萬變嘛!”
宋嘉儀一臉無辜,小鹿一樣的眼睛濕漉漉的“大家又不熟,犯不著上來就走到那一步嘛!”
宋晉遠挑眉“你可以繼續維持不變,我自變我的!”